接下來的幾天，我把自己變成了一臺工作機器。
討論技術方案時，我語氣公事公辦。
眼神避免與林啟有任何不必要的接觸。
午休時間，我借口需要集中精力思考，獨自留在工位啃面包。需要溝通時，我盡量使用項目組的通訊軟件，不再私聊。
甚至在小會議室里，我也刻意拉開跟他的距離。
我能感覺到林啟的沉默。
他依舊專業、高效。
但他收斂了光芒，他不再試圖分享他的獨特見解，不再有那些偶爾迸發的、帶著溫度的奇思妙想。
他只是默默地完成他該做的部分。
像我一樣，也成了工作機器。
系統似乎滿意了我的回歸。
【高風險關聯】的標注減弱了，【輿論值】的暴跌趨勢也放緩了。
然而，心底那片被強行冰封的角落，卻持續傳來隱痛。
每一次刻意避開他的目光，每一次用冰冷的文字代替可能的交談，都像是在自己心上劃下一道道傷口。
尤其是看到他獨自坐在小會議室的角落，對著窗外發呆，我忍不住愧疚和心疼。
還好，七天鏖戰，項目攻堅成功！
我長舒一口氣，緊繃了七天的神經驟然放松，巨大的疲憊和一絲成就感涌了上來。
林啟也抬起頭，臉上帶著久違的、滿足的笑容，“嗯，優化效果比預期還好。”
我們相視一笑，那一刻，幾天來刻意筑起的冰墻融化了一角。
“辛苦了，”林啟看著我，眼神溫和，“這幾天壓力很大吧？”
他的關心如此自然，我鼻子一酸，含糊地“嗯”了一聲。
“我們出去吃點東西慶祝一下吧？”他提議道，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試探，“我知道附近有家小店，燉湯不錯，很安靜。”
看我沒有反應，他補充道，“就當項目組的散伙飯？”
“散伙飯”，這三個字像一根針刺了我一下。
項目結束，意味著我們之間再沒有別的關聯了。
系統警報又在腦中微弱地響起。
但看著林啟真誠的、期待的眼睛。
就一次。
就當是告別。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