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瑄苦笑一聲,那笑容里帶著些許自嘲,也帶著一絲放下后的輕松。李明瑄收回手,從懷中取出一個素色的荷包,遞了過去。“嬌棠,這枚玉佩,是皇嬸的遺物,當年我父王本想毀了,我偷偷撿了回來,私藏至今。”“如今,也該物歸原主,給皇兄留做念想吧。”沈嬌棠接過帶著他體溫的荷包,點了點頭,“好,我一定轉交給他。”李明瑄深深看了她一眼,像是要將她的模樣刻在心里,最終只是溫和一笑。“嬌棠,保重。”說完,他轉身,身影漸漸融入宮墻投射下的光影之中,再沒回頭。沈嬌棠捏著荷包,追著他的背影,往前走了兩步。......回到宮中,沈嬌棠將荷包交給了殷淮,并將李明瑄的話,原封不動地轉達了一遍。殷淮聽到是母妃的遺物,神色一凝,接過荷包的手竟有些微微顫抖。他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解開系帶。那是一枚斷掉的玉佩,質地溫潤,雕刻的螭龍圖案只剩下一半,斷裂處痕跡陳舊。然而,一旁的沈嬌棠看清那半枚玉佩時,卻驟然倒吸一口冷氣,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這......這玉佩,”她指著那半塊螭龍佩,聲音有些變調,“陛下,這玉佩我見過另一半!”殷淮猛地抬眼看她,目光銳利,“在哪里見過?”“霍翊的脖頸上。”沈嬌棠語氣肯定,“九歲那年,我隨爹爹外出,機緣巧合救過身受重傷的霍翊。”“當時他胸口受傷了,爹爹為他看傷時,我清楚地看到他脖頸上掛著一塊斷掉的玉佩,用紅繩系著。”“花紋和質地和這個一模一樣,形狀也能對的上。”“霍翊?”殷淮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他知道,嬌棠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她說一樣就一定一樣。“對!”沈嬌棠點頭,她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急忙補充道,“還有一事。”“前些日子,二哥去津門督辦水利,曾與一位當地老漢閑聊,那老漢聽說他是京城來的,便提起一樁十多年前的舊事。”“老漢說,那時有一對母子逃難到他們那里,似乎也是從京城方向來的,模樣十分狼狽,像是被歹人一路追殺,惶惶不可終日。”“那老漢還說,那女子雖然落魄,但容貌極其出眾,像是從大戶人家跑出來的夫人,身邊還帶著個約莫六、七歲大的男孩,自稱是李夫人。”“后來,他們被老閣主救了。”沈嬌棠回憶著二哥的話,“二哥當時還猜測,說這位李夫人,會不會就是霍翊的生母。”“因為霍翊正是七歲那年,被老閣主收養的,年齡完全對得上!”殷淮聽著沈嬌棠的話,握著半塊玉佩的手開始微微顫抖,內心無疑掀起了驚濤駭浪。他說,“嬌棠,昨日朕審問晉王,他說真正的赫翊已經不在了,明瑄是他的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