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不久徹底爆發(fā)。
晏行知在抽屜里翻出一張珠寶票據(jù),沈蘭因偷偷買了一只五萬塊的金鐲子。
他的心一沉,又發(fā)現(xiàn)小城手上戴著的手表是某個潮牌,價值近兩萬。
趁著沈蘭因不在時,他翻出她手機的聊天記錄,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什么賠償。
一切都是她和娘家嫂子聯(lián)合做的局,得來的醫(yī)藥費二人平分。
積壓多日的憋屈、被騙的羞辱驅(qū)使著他沖進臥室,狠狠刪了沈蘭因一巴掌。
“原來你一直在騙我,你把青梧的錢都拿去買這些,帶著你兒子給我滾!”
晏行知徹底失去了理智,抓起手邊的東西就往她身上砸。
小城聞聲出來,看到母親被推搡,盛怒下,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我媽說了這房子以后是我的,要滾也是你這死老頭滾!”
他環(huán)顧四周,掙扎著拿起手機,顫抖著手撥打我的電話,喃喃道:
“青梧,我錯了,你回來吧,我再也不騙你了。”
此時,我正在集團總部的會議室里,專注地看著供應鏈流程圖。
回家后,姐帶我和姐夫侄子、侄女、外甥認親,一步步教我經(jīng)營公司。
“爸當年的遺囑寫了,公司有三分之一的股份是你的,這些年我只不過是替你經(jīng)營著。”
“他嘴上說的斷絕關系,其實還是把你放心上的,他在世時常讓我給你寄錢。”
我和姐有一句沒有句地聊著天,放在桌面的手機亮起。
看著熟悉的號碼,我將手機翻過去沒有理睬。
持續(xù)的電話鈴聲讓我厭倦,在第十七個電話響起時,我接通了。
“青梧,你終于肯接電話了。”
“我十七歲嫁給你,讓你等十七個電話委屈了嗎?”
“我沒這個意思,青梧,過去都是我的錯,我們能不能再見一面,我有些話想當面跟你說。”
晏行知的聲音急切又卑微。
我輕笑一聲。
“我跟著姐打理公司,很忙沒空聽,要是后悔的話留給自己吧。”
不等他再開口,我直接結束了通話,并將這個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姐握緊我的手,我知道她在擔心什么。
“這一次我會聽姐的話。”
他并未死心,不知從哪里輾轉(zhuǎn)找到了姐夫的公寓,言辭懇切,說只想再見我一面,說兩句話,希望姐夫能幫忙說說情。
姐夫倒是客氣,給他倒水。
就在他以為有希望時,又被一盆冷水澆滅。
“晏先生,我妻子和妻妹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確了,你們既然已經(jīng)離婚,就各自安好,她現(xiàn)在生活得很好,不希望被打擾,我也無能為力。”
婉拒得滴水不漏,徹底堵死了這條路。
幾日后,我跟著姐出席一個慈善晚宴。
下車時,余光瞥見樹底下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像是二十歲的晏行知。
他竟然翻出了幾十年前我們第一次約會時穿著西裝。
努力挺直背,手中捧著一束玉蘭花。
如果我還是十八歲或許真能讓我心軟,如今只覺諷刺。
幾十年的陪伴還是抵不過他愛上另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