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包扎好后,景綻悠悠醒轉。
喬嘉茵已經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及眼淚,平靜看著他:
“國公大人可以將我松開了嗎?我的手都被你攥麻了。”
他身上的衣服也需要褪下一半,這樣拉著她實在不好處理。
于是看了綾羅一眼將人放開。
綾羅心領神會,這是要她看好喬嘉茵。
景綻的另一個護衛顧平,上前將其身上的血跡一點點擦干凈。
平日里需要貼身伺候的活,都是顧平來做,景綻從來不用女侍。
綾羅雖是近衛,也只負責他的人身安危而已。
隨著前身的肌膚顯露出來,喬嘉茵看到他身上有許多雜亂無章的舊傷痕。
那時她離開前對方身上還沒有這些疤痕,怎么突然就有了這么多?
這五年他究竟經歷了什么事?
春嬸兒被丫鬟攙著進來,一雙眼紅著,看到景綻包扎好的傷口瞬間落淚。
“二公子怎么傷成這樣?”
她看了綾羅一眼語帶埋怨,“你不是貼身護衛二公子的嗎?怎么還能讓二公子受這樣重的傷?”
綾羅自知失職,低下頭語氣含著內疚:“是我不好。”
“不怪你。”景綻抬眸,語氣虛弱,“是某些人太狡猾。”
說著,余光朝喬嘉茵那邊瞥了下。
被內涵的人撇了撇嘴,垂下眸子。
春嬸兒還沒注意到一旁站著的喬嘉茵,所有注意力都在景綻身上。
看著他蒼白的臉色,春嬸兒眼淚洶涌:“自五年前到現在,二公子再沒受過這樣重的傷了。
若主子在天有靈,得知二公子遭了罪,不知該有多心疼!”
她口中的“主子”便是喬嘉茵。
這么多年來,她一直居于家宅,仍像以前一樣稱呼景綻為“二公子”。
綾羅聽到這話下意識往喬嘉茵那邊瞥了眼,又偷眼打量了下景綻的神色。
景綻余光也往一旁掃了下,眼眸微微流轉,嗤笑出聲:
“春嬸兒莫不是糊涂了?嫂嫂那么厭惡我,若得知我此番受傷,只怕會遺憾我沒能下去見她,又怎么會心疼我呢?”
喬嘉茵:“”
她倒也沒惡毒到恨不得他死的程度吧?
春嬸兒卻不認同這話,立刻反駁:“二公子難道忘了?
我先前就與您說過很多次,主子只是面上嚴厲,其實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對您關心得緊呢!
若當真不待見您,又何苦在景家守寡苦撐,還供您去最好的書院讀書呢?”
先前喬嘉茵在世,這些話春嬸兒如何也不敢說。
如今她人“去”了,春嬸兒懷念加痛心,總時不時說起她的好話。
綾羅那時也和春嬸兒一樣。
說起過很多關于喬嘉茵面上兇狠,背地里送溫暖的事。
如今“正主”就在眼前,她倒是噤了聲不敢附和。
喬嘉茵聽著春嬸兒的話雖覺得有些尷尬,但也沒有辦法阻止。
甚至在偷偷打量景綻的神情。
她覺得春嬸兒這樣說對她還是有好處的。
如果景綻知道她那時也是迫不得已,會不會能抵消些心里的不滿?
說不定對她的印象改觀,就能因此放下了。
然而對方的反應讓她心涼了一截。
男人冷哼一聲,駁斥道:“我看不見得吧?若真是如此,她又何至于從我身邊逃走?
又如何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