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堂上靜。許顯純不催,只把一封封進京,言詞溫和,刀子卻藏在字縫里。
朱由檢看過,筆尾按在紙上。批了八個字,送回南巡衙門,“清者自清,貪者勿訟。”
又批了十二個字,送給禮部與都察院,“清議不赦貪,正氣不護惡。”
溫體仁帶著旨意,給這些學宮與書院回話。話很短,效用極大。街上的風一夜間少了些嘩然,多了些看熱鬧的謹慎。
半月后,,第二日午前,王承恩在乾清宮里就能看到紅筆圈出的數字。
這一串數字,三周之后,變成了一座銀山的側影。內帑收入新添三百余萬,另有香藥、胡椒、硫黃等物若干,按例撥入軍需與工部。朱由檢看賬,目光略一緩,“王承恩。”
“在。”
“專款五分之一,撥天雄軍甲料與馬政。兩分之一,撥南北糧臺,備冬春兩季之賑。一成,撥工部試造新船,先開樣造三十艘。余下存內帑,備用遼東。”
王承恩一一記下。轉日,京城南郊的鐵爐又紅了幾分,天雄三處練營的甲片配套加速,馬政的草料賬也有了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