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呢?就像一只可憐巴巴的小狗,受盡委屈和擔(dān)憂。聞慕詞心下失笑,大步靠近他。下一瞬,只聽一道鬼哭狼嚎響起,緊接著便被人抱了滿懷。連灼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扯著嗓子就吼:“嗚嗚嗚嗚,爹啊嗚嗚嗚爹你回來了嗚嗚嗚!!”因著注意謝無禍,沒留意四周,導(dǎo)致被小瘋子熊抱的聞慕詞:“......”“嗚嗚嗚爹!!”哭的那叫撕心裂肺,爹喊得也真情實意,不知道的以為他早死的親爹又死了一次。聞慕詞嘴角微抽,拍拍他的肩膀,敷衍安慰:“行了行了,不知道的以為你哭喪呢。”連灼鹿眼一瞪:“不許咒自己!嗚嗚嗚爹啊你長命百歲哇!!”聞慕詞:“......”見她越發(fā)無語,坐在輪椅上的那位神情越發(fā)陰沉,好似下一刻就要sharen,于武連忙清嗓,上前就扯著灼小子的衣領(lǐng),直接把人從聞慕詞身上撕了下來。“行了行了,灼小子,去看看你孔爹吧,咱也不能有了新爹忘舊爹吧。”“孔叔?”連灼果真被勸住了,轉(zhuǎn)眸看見重傷的孔遷,大眼一瞪,緊接著:“孔叔!嗚嗚嗚孔叔啊嗚嗚嗚......”嗚嗚哇哇的又是一陣嚎,周圍的人皆忍俊不禁,想要罵兩句又不忍心,干脆齊齊大笑,一掃之前的陰霾緊張。聞慕詞卻沒搭理其他,連灼一走,把槍擱在一邊,邁步到謝無禍面前站定,垂眸看他。謝無禍與她對視,一雙黑眸深邃又沉寂,比黑夜還要暗沉無光,可一觸及眼前的紅衣,眼中便只有光亮。其他人都在看連灼,沒人注意這邊,謝無禍終是忍不住,猛地起身,一把抱住聞慕詞,力道很緊很緊。聞慕詞一怔,眨眨眼。“太晚了。”謝無禍隱忍又克制,聲音卻還是泄出幾分顫抖:“回來的太晚,我等了好久......”聞慕詞有些愣,手卻下意識輕拍他的后背,放柔聲音:“放心,我回來了。”“嗯。”還是沒放手,甚至抱得越緊,想要用此填補不久前的迷茫與黯然絕望。聞慕詞眨眨眼,想起方才連灼的瘋狂,認真說道:“我不想再認兒子了。”謝無禍:“?”“所以千萬別抱著我喊爹。”“......”不開玩笑,這一刻,滿腔的復(fù)雜心緒一掃而空,謝無禍輕輕放開她,咬牙:“我不會那樣。”“哦。”聞慕詞輕輕頷首,一把按下他,讓人一屁股坐回輪椅。謝無禍還想說什么,卻注意到聞慕詞受傷的虎口,以及自己被染上鮮血的紅衣,瞳孔驟縮:“你......”“啊......沒事,小傷。”聞慕詞笑瞇瞇:“擦擦藥就好了。”謝無禍垂眸,看著白衣上的殷紅之色,心頭突突直跳,像是被什么攥緊心臟,痛的難以言表。他分不清具體情緒,卻只有一個想法:好礙眼。幾個月前,他說想看看這世間會不會磨平她的棱角,想看她會不會如前世的自己一樣墮入深淵。可這一刻,謝無禍清晰地明了——別說墮入深淵,就連鮮血染紅少年,他都覺得......礙眼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