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第四撥人,其實只有一個人,去的時候,他倆已經(jīng)往回走了。
天微微亮的時候,高善行走到了許愿山的山頂,此時四周靜謐,遠方層巒疊嶂的千柳山脈,在霧色中顯得朦朦朧朧。一如他現(xiàn)在的心情一樣的朦朧!
護衛(wèi)小屋的門“吱嘎”一聲打開,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別杵著了,進來坐!”
屋內(nèi),一身保安服的中年男人在碳爐旁撥拉著幾個烤紅薯,“你真有口福!你一來,它就熟了!”中年男人笑著用夾子夾出一個紅薯放到一旁的盤子里。
高善行坐下,不客氣地剝開紅薯,吃了起來,熱氣騰騰、黃里透紅的瓤兒,放到嘴里,入口即化,也驅走了他一路走上來的寒氣。
“怎么樣?”中年男人問。
“紅薯嗎?烤得不錯!”高善行說。
“切!”中年男人無奈地一笑,“跟我裝!”
“你不是去做了一回梁上君子?結果如何?”高善行問。
“少來!我那是為了工作,有些手段是不得已而用之!”中年男人說。
“非常理解!”高善行吃完最后一口紅薯,開了旁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說說吧!有什么發(fā)現(xiàn)?”
中年男人搖頭,“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那個陸翊半夜睡覺都滾到了地上,我還好心地給他蓋了被子。”
“沒發(fā)現(xiàn)有密室秘洞之類的?”高善行問。
“沒有,那是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你覺得可能嗎?”中年男人說。
高善行皺眉,又問,“八棱瓶呢?他下午拍的那個八棱瓶,他放在哪里了?”
“啊?你這一說我倒是忘了找八棱瓶了,光顧著找夏商之心了。”中年男人拍了拍頭,一臉懊惱。
“早說過不用去!你不聽!”高善行說,“就算他有夏商之心,也不會隨身帶來千柳。除非他能提前預知有這黑帖的出現(xiàn)。”
“提前預知不可能!”中年男人笑,“你知道的,夏商之心這案子積了好幾年了,丁偉時不時就打個電話來催,可真是一點線索也沒有。好不容易這黑帖出現(xiàn)提到了夏商之心,正好也給了我一個懷疑的對象,我能不上心嗎?雖然我也覺得像陸翊這樣的大收藏家不可能干出那種偷雞摸狗的事。”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高善行說,“你不要總是你覺得,這是我們這一行的大忌。而且,千面?zhèn)商缴缍紱]破的案子,丁偉為什么會認為你們能破?再說,你們又不是只負責他這一個案子,眾生老百姓,多少大案命案等著你們?nèi)テ疲@一個破財?shù)陌缸樱阒档眠@么上心?”高善行沒說的是,你破了案,他們千面怎么辦?他們可是提前收了錢的,雖然錢沒到他腰包里。
“他哪是催我啊!他是不敢催你們,所以先催我啊!”中年男人說,“你回來之前,你們家老的老,小的小,他哪敢催啊?”
老的老,小的小,高善行眼睛微瞇,“我大哥二哥三哥都這么沒存在感嗎?”
“可不!誰知道他們是誰?”中年男人說。
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誤會!高善行想。不過他不想解釋,因為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