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日勒抱臂,饒有興趣看著白之桃在自己面前爬來爬去。
他以前都不知道,這世上原來真有人能可愛成這樣。
因為身高不足,白之桃幾次想踩馬蹬都沒踩住。
這黑馬實在太高,她好不容易抬腿踩住馬蹬,手卻摸不到馬鞍了,可如果先抓住馬鞍再抬腿,馬蹬又根本踩不到。
她急得團團轉,蹦蹦跳跳嘗試多次都未果,從馬身左邊繞到右邊,再試試,還不行,就又繞回來,打著轉轉兜圈圈。de
似乎是被白之桃繞暈了,大黑馬突然噴了個響鼻,前蹄重重刨打地面好幾下,把人嚇了一跳。
蘇日勒眉頭一皺,立刻吹響口令。
“吁——”
他一把拽住韁繩,動作快到白之桃看都看不清。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大黑馬就已經被男人拉住,老老實實低頭服軟,看向他們的眼神似乎非常無奈。
蘇日勒收住笑意,用空著的那只手來拉她。
“有沒有受傷?”
白之桃搖搖小腦袋,“沒有,就是被嚇了一跳?!?/p>
“自己上不去馬,為什么不叫我幫忙?”
這話看似是個問句,但蘇日勒的語氣里卻沒有半分詢問的意思。
他攥著白之桃的手,也不知是擔心還是怎么,就忽然把人往自己懷里一帶,上下看了看,見沒什么,便又箍著那把細腰將人轉了個圈,又看了好幾遍,最后見真沒什么問題,才松口氣。
他彎下腰,像是有些愧疚的給白之桃拍拍衣服下擺的土灰,道:“我下次不這樣了。”
此時男人身位很低,加之拍衣服的聲響,白之桃就沒聽清他的話。誰知她剛想再問一次,雙腿卻猛的被人抱緊,轉瞬間視線升高,她都來不及反應,一下子就被蘇日勒抱上了馬鞍。
“蘇日勒同志!”
白之桃捂住心口,小臉漲紅,微微有點生氣卻沒有發作,“——你、你不可以不告訴我,就把我這樣抱起來!”
蘇日勒沒急著她回話,直到長腿一邁躍上馬背,把人結結實實鎖入懷中,才懶洋洋嗯一聲。
“那我下次先打報告,行吧?”
話音剛落,不等白之桃再出聲,他已猛夾馬肚,操控黑馬沖了出去。
這匹大黑馬名叫巴托爾,名字剛好是蘇日勒的姓氏。牧民養狗馴馬有傳統,會用自己的姓名來給狗或者是馬起名,代表這只動物是家中的一份子,并不是普通的牲畜。
白之桃這兩天聽阿古拉說了不少蘇日勒的事,其中就包括大黑馬巴托爾。
阿古拉說,巴托爾還是一匹生馬的時候就是個硬茬,根本沒人馴得住它,后面還是蘇日勒這個硬茬來了,硬茬碰硬茬,這才把巴托爾馴得服服帖帖。
“嫂嫂,你不知道,生馬的意思就是不栓任何馬具的馬,本身性情就很野。而且巴托爾還是馬群的領頭馬,當時我哥哥為了給它拴上馬嚼子,動用了四五個大男人呢!”
“可就算是這樣,也還是有人被巴托爾踢傷了。蘇日勒阿哈能馴服巴托爾,說明蘇日勒是草原上的巴圖魯(蒙語:英雄),是大大的英雄!”
阿古拉邊說眼睛邊亮,白之桃聽后無限神思,十分好奇蘇日勒馴馬時的場景。
不過現在她也算感受過了。身下巴托爾風馳電掣,幾乎在青黃草場上跑出一道殘影,風從她耳邊呼嘯而過,吹得她鬢發散亂,不得不緊緊抓住馬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