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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1頁)

這小子出身特別,別說漢字了,就連俄語都會說會寫!

她記得蘇日勒小時候身高還不到她腰,他那個漢人媽媽都教會他背唐詩三百首,比很多漢人孩子記得還多。

就這樣,還好意思說自己還不認字呢?

可當真是對這上海姑娘看上眼了。

只是嘎斯邁看破不說破,隨即了然的笑了笑,沒說話。

蘇日勒見她反應,也不用招呼,立刻就自己站起身收拾碗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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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后,蘇日勒本來還想多在嘎斯邁家里待一會兒,但總這么巴巴的在白之桃眼前晃,又顯得目的太過明顯,所以只好離開。

臨走時,他好像又有點不舍,就借口回來問嘎斯邁,說明天自己去二大隊,有沒有什么東西想讓他帶回來。

當時白之桃剛抱著被子坐下,見蘇日勒又從氈房門口冒了頭,面上一熱,就一下子鉆到被窩里去,跟小兔子鉆洞一樣。

蘇日勒目光蕩去飄回,從喉嚨里悶聲一笑。嘎斯邁上來重重拍拍他后背,就說:

“你別光顧著看人家的臉,也要顧顧人家的身子。他們南方人吃米吃菜吃慣了,總吃奶肉可不行。明天你順便要筐小白菜回來,記住了嗎?”

“記住了。”

這晚白之桃睡得還算安穩。嘎斯邁把爐火添得很旺,房間里一直熱乎乎的。不過氈房不隔音,她能清楚的聽見外面的風聲,嘩啦啦猛吹,其中還夾雜狼嚎。

好在草原夜晚再冷也不影響第二天的天氣。翌日天色湛藍,流云絲絲縷縷。蘇日勒早起刮干凈胡茬,全身上下都換了身新的才來接白之桃出門。

白之桃從上海帶過來的衣服太薄,以草原最近的氣溫來說還穿不得,所以只能繼續穿阿古拉的小皮襖。蘇日勒打量她一眼,心想家里一堆布票用都用不掉,不如今天全花了。

想著,白之桃就上前和他打招呼,笑容清淺,蘇日勒越看越舒心。

“蘇日勒同志,我來了!”

“嗯。”

他轉身拍拍身后的黑馬,“上馬。”

白之桃臉一僵。

其實她早猜到今天會和蘇日勒同騎一匹馬了,但這是特殊情況,她是去幫忙的,倒也不用想太多。

只是

眼前這匹大黑馬光是四蹄站立,就已經比她人高出幾個頭,更別提馬蹬子,也掛得高高的,她想踩都踩不上去。

白之桃看看眼前男人,深邃眉眼似笑非笑,金光閃閃,似乎全然不覺她的窘迫。

可能蘇日勒同志也不是故意的吧。白之桃心中暗想。

畢竟草原上誰不是還沒學會走就先學會騎馬了,她來內蒙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不就是為了深刻改造自己的嗎?

白之桃把人想得太好,于是心一橫,就走到黑馬旁邊緊緊抓住馬鞍,預備嘗試上馬。

但她這次想錯了。

因為蘇日勒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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