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赤鷹的回復是讓曾實有些哭笑不得,這幸好是撞對了,要不然還真不知該如何收場?總不能真如自己最初所做的最壞打算:買了再送予夫子。
看著正埋頭啃著燒餅的小兒子曾赤鷹,曾實是真不知是該說他好,還是該贊他好,說他膽大,沒確定的事就敢當眾信口開河且還給人一種言之鑿鑿的感覺;說他妄為,一但發現破綻就表現得心思縝密、步步為營。
父子倆:一個沒心沒肺的吃著東西,一個內心五味雜陳的感慨著,不知不覺中兩人便到了私塾的門口。
收起思緒,將手中的山雞交予了小兒子曾赤鷹抱好,曾實這才走到門前,但他并沒有急于叩門。
而是先整了整衣裳,接著又將雙手在自個的褲子上擦了擦,然后才拉著門環輕輕扣了數下后便拉著曾赤鷹畢恭畢敬的立于門口靜靜等候。
瞧著父親曾實的這般小心謹慎模樣,曾赤鷹心中對于那位耳聞已久的夫子越發的好奇起來。
究竟是什么樣的一個人,能讓自個的父親如此這般對待?
一臉疑惑的曾赤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面前那兩扇緊緊關閉著的褐朱色的大門。
曾赤鷹的等待并未過多時,便聽到“吱”的一聲,原本緊閉的兩扇大門慢慢敞了開。
一位鶴發銀須的老翁漸漸現于門正央,老者著一身寬大的素服,慈眉善目,一臉溫和,給初次見面的曾赤鷹一種仙風道骨的飄緲感。
見到老者,靜候著的曾實趕緊上前彎腰作揖行禮先問侯了起來。
“夫子!近來可還好?一大早就來叨擾,擾了夫子的清靜,還望海涵!”
看清叩門之人后,老者原本臉上的笑意是又深了幾分。
“曾父言重了,不知此次前來所謂何事?這位想必就是府上的三郎吧?”
說話間,老者的眼神在曾赤鷹身上不由的多停留了片刻。
“這個正是犬子老三曾赤鷹,此次領他前來,正是想讓他拜入夫子門下學習,還望夫子收留!”
言罷,曾實對著夫子又是一禮。
老者捋了捋銀須,直接問向了曾赤鷹,眼神中隱隱透著一種濃濃的欣賞之意。
“你可愿入我門下,跟我讀書識字?”
“夫子!請受學生一拜!”
聽到老者如此一問,再見老者的神情,雖內心滿懷狐疑,但是抱著山雞的曾赤鷹還是順勢跪在了老者面前磕了三個響頭。
“孺子可教也!”
見曾赤鷹小小年紀就懂如此這般行事:聰慧機警、淡定從容、審時度勢,老者看向曾赤鷹時臉上所表露出的的笑意是又更深一層。
老者本就是一闊達之人,并無平常夫子們那么多的繁文縟節,簡單拜師行禮后,曾赤鷹便正式成了夫子的學生。而這時他也知曉了老者姓袁,乃岐州人士。曾赤鷹稱其為袁夫子,當日他便直接在私塾處留了下來,開始了他的求學生涯。
只是讓曾赤鷹萬萬不曾想到的是,也就是這位不拘禮節、仙風道骨的袁夫子卻是徹徹底底的改變了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