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fù)?dān)心,我不會意氣用事,明盛酒樓再如何風(fēng)光,也都是曾經(jīng)了,沒什么能讓國公爺念念不忘的地方,反倒是芳華,似乎對明盛贊不絕口。”
柳浮萍溫聲安撫,意有所指地看向馬車外,叫賣聲不絕于耳,讓她覺得安心,“更何況先前我曾了解過京城之中各大酒樓,福來這些年口碑很好,比起明盛故步自封,顯然味道更佳,價格卻要省許多,國公爺便是看了賬本,也不會多說什么。”
春桃恍然大悟,難怪方才方明狗眼看人低,姨娘甚至沒有猶豫,便直接去了福來酒樓。
“是奴婢眼睛淺了,姨娘行事周全,心細(xì)如發(fā),奴婢受教了。”
柳浮萍拍了拍她的手,恰好馬車已經(jīng)停下,主仆二人徑直回了主院。
才進(jìn)門,便看見芳華面色不善,像是在等她一樣,柳浮萍斂眸,眼中劃過一絲了然。
“姨娘好大的架子,這才剛接手,便問也不問,連酒樓都換了。”
柳浮萍沒理她,慢條斯理泡了茶,晾了芳華好一會兒。
“明盛既然不愿意接國公府的宴席,自然要換人家。”
“什么不愿意,姨娘對奴婢空口白話地亂說無妨,難道也準(zhǔn)備用這番說辭搪塞國公爺嗎?”
芳華被忽略,本就一肚子火,如今正巧有了發(fā)泄的理由:“這可是國公爺欽定的酒樓,姨娘如此先斬后奏,國公爺若是知道了,想必不滿意的很。”
“芳華在府中一日,對外頭的事怎么如此了如指掌,不知道的,還以為今年生辰宴仍是芳華一手負(fù)責(zé)呢。”
柳浮萍神色淡淡,像是隨口一問,末了,突然抬頭看向芳華。
她生得好顏色,這樣直勾勾盯著人的時候,更有種攝人心魄的美,芳華冷不丁從柳浮萍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竟覺得好像自己那點(diǎn)心思都無所遁形一般。
她穩(wěn)住心神,暗自寬慰自己,面對柳浮萍的反問說話更不客氣,卻顯得幾分底氣不足:“姨娘如今顧左右而言他也無用了,不若趁早去向國公爺請罪,再去明盛酒樓向掌柜道個歉,此事便了了,國公爺仁慈,或許不會責(zé)罰姨娘什么。”
柳浮萍神色驟然凌厲,冷冷放下手中茶盞。
“請罪?明盛酒樓托大,絲毫不將國公爺放在眼中,這樣不知進(jìn)退的人,如何能負(fù)責(zé)好國公府的宴席?”
“芳華成日在府中,我竟不知你這樣好脾氣,連以下犯上之人,都能一忍再忍?不過,即便你能,我也定不會再慣著他們。”
“你,你簡直胡攪蠻纏!”
芳華被柳浮萍直白的話說得啞口無言,她指著柳浮萍,又看向一旁朝她擠眉弄眼的春桃,氣得奪門而出。
“姨娘最好能堅持己見,待我向國公爺稟報過后,也能依然如此!”
她話說得硬氣,出了西跨院便直直朝著秦驍策的書房中去,顯然氣得狠了。
柳浮萍巋然不動,絲毫沒有將芳華剛才的威脅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