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才落,后面的春桃便揚聲喊道:“夫人,找到了!”
柳夫人循聲望去,卻見春桃手中正拿著一個香囊。
說是香囊,卻十分不起眼,只用了最普通的絲線和繡法,花樣也是最常見的,若不是柳浮萍刻意提起,恐怕沒人會以為此物是國公夫人的。
柳浮萍笑著點頭,吩咐春桃:“是了,你且收好吧。”
見柳浮萍沒有戴在身上的意思,柳夫人眼底沉得發暗,她已經篤定,柳浮萍此舉便是為了回來看自己的笑話,可偏偏她受制于人。
“既然已經找到,瞧著夫人不大舒服的模樣,便不打擾了,告辭。”
柳浮萍沒管她心中所想,施施然轉身,語氣輕飄飄地落在后頭。
柳夫人急火攻心,甚至沒等柳浮萍走出多遠,快步走到一個婢女身后,揚手將唯一幸存的花瓶也狠狠砸了出去。
廳外,春桃扶著柳浮萍向外走去,兩人都隱隱聽到身后傳來的打砸聲。
扶著柳浮萍上了馬車,春桃眉眼一松,終于暢快地笑出了聲。
“夫人好厲害,今日這一遭,那個眼高于頂的柳夫人恐怕要氣壞了,夫人神機妙算,步步都分毫不差,哎呀,奴婢只盼她可別病倒了才好。”
春桃十分有眼色地替柳浮萍捏著肩,說著關心柳夫人的話,眼中卻全是狡黠的笑意,得意極了。
柳浮萍將她喜形于色的模樣看在眼里,沒說什么,如今是在國公府的馬車上,倒也不必太謹慎,方才在柳府,春桃一直很是穩重,只怕小丫頭憋壞了。
不過想到春桃說的話,柳浮萍心中不屑冷笑。
怎么會氣壞了,這才不過是個開始,她是真的盼著柳家人頑強一些,可要耐心等著她一點一點將他們蠶食殆盡。
今日秦驍策休沐在家,聽見外頭的聲響,眼中有些詫異。
他知道柳府遞了帖子來,他雖因為當年的事情同柳家不大來往,但此事柳浮萍毫不知情,更何況她如今是國公府的當家主母,這樣的宴席自然不會少,因此秦驍策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甚至還又從私庫中取了兩件首飾。
他本以為柳浮萍要晚膳時分才回來,卻沒想到這樣早。
正想著要不要去看看,卻聽外頭通傳,柳浮萍已經來了。
“怎么回來這樣早,才回來好好休息便是,可是出了什么事?”
秦驍策語氣溫柔,柳浮萍還沒開口,一連串的詢問已經脫口而出。
柳浮萍頗有些哭笑不得,嗔怪秦驍策這樣迫不及待。
又說了幾句,柳浮萍話鋒一轉,面上也有了幾分擔憂之色:“妾身是想,明珠此前這樣容不下妾身,會不會是因為外祖家的緣故?”
秦驍策本只是隨口一問,便沒想到柳浮萍竟然說起這種話。
他直覺便不喜歡柳家人,因此這會兒絲毫沒覺得柳浮萍亂說,反倒順著她問道:“萍兒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