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著我。
眼中繾綣眷戀,一如當年:
“但是阿宴,我愛你。”
所有人退去。
她捂著心口槍傷,臉色越來越白,血越來越紅。
“我起初,確實把你當替身。
“阿洲被我找回來以后,我想過和你一刀兩斷。
“但是”
她的目光掃過我的假肢。
指腹輕輕摩挲我手腕上猙獰的疤痕:
“我比任何人都知道,我比任何人都適合你。
“你也比任何人都適合我。
“我們天生一對。”
她笑著仰頭,向后靠在墻上:
“阿洲是我一輩子摘不到的星光。
“一場婚禮,滿足他的心思。
“但是我這輩子都不會真的和他領證。
“我們兩個滿身罪惡,靠近了誰都是一身腥。
“唯獨對彼此是溫暖。”
“啪!”
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她撐著地板,嘴角卻帶笑。
我踩在她心口,居高臨下:
“讓我留下來陪你,就是為了告訴我你不愛我?”
她盯著我良久。
閉了閉眼:
“或許吧。”
衣領被我拽起來。
“你可以改口。”
她笑得諷刺:
“你要我的愛?
“那是什么東西?”
我一拳狠狠打在她臉上。
直到她嘴角發腫。
直到她奄奄一息。
“你自己不覺得矛盾嗎?”
我盯著她的眼睛:“一會兒說愛,一會兒不愛?
“你有心嗎?”
“心這個東西”
她眼中有光閃過:“我大概,從一開始就沒有。”
“砰!”的一聲。
她被我摜倒在地。
子彈上膛,我對準她的額頭:
“還有什么遺言嗎?”
她攥著我的手腕,朝著腦門中心移動了一下。
看著我的目光,炙熱滿含愛意:
“我要與你同葬。”
“砰!”
槍托打在她額頭。
我眼中帶著嫌棄:
“你也配?”
她嘴角笑意更深。
眼中居然閃過得逞的癲狂:
“配還是不配,你不是都恨上了我。
“阿宴,恨比愛更持久。
“你說你恨我,那就永遠纏著我不放好不好。
“你可以扒了我的墳墓,掀了我的棺材,鞭撻我的尸體。
“只要你,這輩子都無法對我釋懷。”
槍身被她攥住,強行對準自己的腦門:
“阿宴,我在地獄那頭等你。”
扳機被她親手扣下。
她倒在血泊之中。
保鏢沖進來的時候。
我滿臉都是她的血漬。
盯著地上的她良久。
那嘴角還帶著得逞的笑。
她在笑什么?
我跌跌撞撞走出禮堂。
身后傳來陸西洲的嘶吼。
外界盛傳,姜總為了心上的白月光。
和自己的前夫決裂了。
為了這個白月光,寧可殺了前夫也要護他周全。
只是很可惜,被前夫反殺了。
前夫機關算盡一輩子。
卻沒有一天得到過姜以寧的愛。
我也就這么回事兒。
我充耳不聞。
靠在閣樓窗前抽煙。
一周后。
陸西洲死了。
謀殺。
動手的是之前殺我父親和叔叔們的那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