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血弧的軌跡、刀勢的破綻、甚至血刃握刀時小拇指的微顫,竟像陳牧手把手教她時那樣清晰——是萬法速通的烙印!
她腳尖點地,劍勢陡然變了三變。
寒鐵劍撕開血色圓弧,直逼血刃的咽喉。
血刃見狀瞳孔驟縮,勉強偏頭,可銳利的劍鋒還是劃開他左臉,新添的傷口與血紋刺青交疊,疼得他悶哼。
你個臭丫頭!
白師姐!林雪的聲音從陣心傳來。
她掌心泛著青光,指尖按在自己腕間,治療共鳴發動——青光閃爍間,白芷方才被血刃刀氣震傷的經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同時,這道青光順著陣法紋路鉆進阿蘭體內,那小丫頭正攥著符筆發抖的手突然穩了。
陣陣成!阿蘭咬破指尖,血珠滴在最后一道符紋上。
地底殘余的雷池之力被牽引而出,三道雷蛇噼啪纏繞在三人周身,將四周映得青一陣紫一陣。
林雪的青、白芷的白、阿蘭的金,混著雷蛇的紫,在荒原上織成一張絢麗光網。
血刃終于慌了。
再這樣下去非得交代在這!
血刃心中暗忖,默默回頭望了望:他身后十二精銳已經倒下五個,剩下的要么被雷蛇灼穿經脈,要么被劍光挑斷手筋。
他揮刀斬開纏上手腕的雷蛇,刀面映出自己扭曲的臉——這三個小丫頭,哪里是什么凝元境?
她們的靈根在共鳴,在生長,在
我們是他的‘回音’!白芷的劍指天,聲音里帶著陳牧慣有的狂氣,他說過,凡陣可化殺局,凡力可聚山河!
密室內,陳牧靠著石墻坐下,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
他能清晰感應到那片群體共鳴場——林雪的治療、白芷的劍意、阿蘭的陣紋,像三條溪流匯入他的至尊骨,又順著地脈反哺回去。
雷源真意在他掌心凝聚成細針,他輕輕一彈,那細針便鉆進地脈裂痕。
原來我的至尊骨,真能養出與之共命之人。他望著密室穹頂透下的月光,雷鱗在皮膚下流動,蝕骨老鬼,你挑錯了時候。
荒原上,血刃抹去嘴角血跡,倒退著踩上斷崖邊緣。
他望著滿地殘兵,又望著那三個站在光網里的身影——她們的靈根還在漲,像三株突然抽條的竹子,每一寸生長都帶著陳牧的影子。
撤!他咬碎后槽牙,回盟里搬救兵
硝煙未散的荒原上,林雪擦了擦額頭的汗,望向小洞天方向。
白芷收劍入鞘,嘴角難得勾起一抹笑。
阿蘭攥著符筆的手還在抖,卻把下巴揚得老高——她們不知道,此刻密室內,陳牧正摸著后頸的至尊骨,那里的紫紋又深了幾分,雷鱗間還多出三片新甲,每一片都刻著三個名字:林、白、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