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聲,作勢要將林窈拉回她該上的馬車。
“我還有幾句話和朱老板說,有勞表哥回馬車上,稍候片刻。”
紀云澈連林窈的衣角都沒碰到,看著落空的手,忽然覺得眼前人,是如此陌生。
明明來的路上,她還那樣大膽,對紀婉清說,她要靠自己的本事,嫁國公府的少爺。
為何現在對自己避之不及?
難道就因為自己保護了福寧縣主沒護著她?
想到這兒,紀云澈再看林窈,便覺得她此刻的冷待,都是因為拈酸埋怨。
忍下心頭不適,沒再咄咄逼人。
“好,我在車上等你,我也有話要同你說。”
林窈應付完紀云澈,轉頭一看。
紀明昭描過的黛眉微蹙,好一副西子捧心圖,不過她沒心情欣賞。
“大少爺,今日的事,您得給我一個解釋。”
沒等她再威脅一二,紀明昭竟爽快地點了頭。
“明日梧桐軒,我等你。”
“不過,若你一會兒和紀云澈同坐一輛車回去,解釋可就沒有了。”
直到林窈走回紀家兩輛馬車附近,才后知后覺,自己還被他紀明昭給威脅了?
明明現在一大堆把柄在手,完全占據主動權的,是她好不好!
林窈磨了磨牙,走到紀云澈的馬車旁。
叩響車窗后,問道:“不知表哥有何賜教?”
紀云澈挑開車簾,見林窈干站著,眼神示意她上車再說。
林窈裝作沒看見,他才不得已開口,“都這么晚了,母親該等急了。你先上車——”
“這不合禮數。”林窈拿了一個,從前紀云澈常常堵她的借口。
這副模樣落在紀云澈眼里,卻更佐證了他的想法。
林窈就是在和他鬧脾氣,耍性子,多半就是因為福寧縣主。
“林窈,我——”
紀云澈剛開口,迎面卻是急急忙忙地,駛來一輛馬車。
車上掛的幡印,是一個奉字。
車尚未完全停穩,崔氏就跳了下來,險些崴了腳。
站穩后,直奔紀云澈所在的馬車而來,一邊跑一遍高呼我兒。
相府門口,柳婧雪還在送著其他賓客。
崔氏格外響亮凄慘的呼聲,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紀云澈余光似乎感受到了好幾道戲謔的目光。
再不顧上和林窈解釋,忙下車快步上前,扶住母親,止住她大呼小叫的動作。
“母親,我在這兒,您別激動。”
“老天爺,可嚇死為娘了!”崔氏是當真著急,捧著紀云澈的臉,將他拉著從頭到腳看了個遍才略放下心。
“我聽說相府有人行刺,趕緊讓人駕車來了,還好你沒事。”
“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讓為娘怎么活啊——”
默默避讓在一旁的林窈,聽了崔氏的話,有些驚訝。
他們這些在場的賓客,才出相府,行刺之事,居然已經傳揚開來了?
聯想到,紀明昭所言,那些刺客自詡正義之士。
她隱約覺察出,這場行刺,無論成功與否,似乎都是針對柳相的一場陽謀。
崔氏確認紀云澈無礙后,遠遠看見相府門口的福寧縣主。
沒等她上前攀談幾句,紀云澈便強行扶著她回了馬車。
順便把林窈也叫上,讓她和崔氏同車而回,好好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