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羲和站在原地，眼前的鬧劇讓她感到深深的疲憊。
她不想再在這里多待一秒，轉身欲走。
顧恒見她又要離開，心急如焚，不由分說攔在了她面前。
他指著癱軟在輪椅上的蘇倩，語氣急切地想要證明：“我已經替你報仇了！我親手打斷了她的腿，現在的樣子都是她應得的，我保證，她這輩子都別想再站起來走路！”
他眼神充滿渴望，卻又透著幾分悔恨和恐慌。
“我為你做到這個地步，難道還不足以證明我的真心嗎？望舒，我已經做得夠多了……”
仿佛他做的這些，就能彌補過去三年乃至更久遠的傷害。
這句話刺痛了蘇倩本就敏感脆弱的神經。
三年來淤積的羞辱讓她尖叫著脫口而出：“顧恒！我才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全城的人都見證過我們的婚禮，你憑什么為了這個鄉下女人這么對我！”
顧恒像是被“妻子”二字刺了一下，他的目光狠狠剜向蘇倩。
“你也配提這兩個字？那場婚禮是怎么來的，你心里清楚！”
蘇倩被他眼中的狠厲嚇得一縮，但極度的嫉恨讓她更加口不擇言道：“那是你心甘情愿的！她林望舒算什么？一個不要臉纏著有婦之夫的……”
“閉嘴！”
顧恒無法再容忍任何人阻礙他們，尤其是造成這一切悲劇根源的蘇倩。
盛怒之下，他抬手一揮——“啪！”
一記響亮而狠戾的耳光結結實實落在蘇倩臉上。
力道之大，讓她連同輪椅都向后一歪，險些翻倒在地。
蘇倩捂著紅腫的臉，瞪大的眼睛里充滿不可置信，所有叫囂都化作破碎的抽氣聲。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瞬。
顧恒看著自己微微發麻的手掌，眼神里閃過短暫的錯愕與茫然。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帶著一絲慌亂看向林羲和，渴望從她臉上找到一分動容。
林羲和確實因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露出些許驚訝，隨即，她微微蹙起眉頭看著顧恒。
似乎只是在看一個不可理喻的陌生人，再無其它反應。
靜立在一旁的江承宇卻緩步上前。
“顧團長，對自己的妻子尚且可以如此狠心，倒真是讓我開了眼界。”
其中暗含的意味不言而喻。
對一個名義上的伴侶尚且如此，往日那些對林羲和所謂不得已的傷害又能有多少真心。
顧恒聽出他話里的嘲諷，怒火再次被點燃：“我們之間的事，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說著，他竟再次上前，大有要繼續理論的架勢，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顧恒！你還想鬧到什么地步！”
一聲威嚴的呵斥如同驚雷炸響。
江首長去而復返，恰好將顧恒的行為看在眼里。
他的臉色沉了下來，渾身都散發著壓迫感：“你還有沒有把軍區的紀律放在眼里？”
顧恒僵在原地，攥緊的拳頭無力地松開，滿腔辯白都被硬生生壓了下去。
江承宇則適時后退半步，重新站到林羲和身邊，姿態恢復了之前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