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賭徒
“五百?”
沈林子一時異,五百人,連沿岸最近的溫縣,至少都有上千魏軍駐守,五百人連一城都攻不下,何談建功?
頃刻后,沈林子猜測出大半,遂問道:“世子建騎,當為此?”
“您與檀將軍先前可是以為我要領兵攻河內(nèi)?”劉義符笑道。
沈林子頜首應下。
“據(jù)我打探,坐鎮(zhèn)於河內(nèi)之將,乃鎮(zhèn)遠將軍,名為於栗禪di。”
聽此名諱,沈林子頓覺熟悉,可一時又記不起來。
“此人自幼習武弓馬嫻熟,尤擅黑,有萬人敵之勇。”
“黑塑。”
沈林子呢喃了片刻,當即想起。
“若我沒記錯,此時於栗鎮(zhèn)守平陽,與秦、夏兩軍對峙。”
平陽乃是三國之邊境,拓跋嗣令其坐鎮(zhèn)這三戰(zhàn)之地,其勇武顯然不是吹捧出來的。
劉義符入洛以來,便打聽過這於栗的事跡,有中肯的,有貶低的,但最多的都是神乎其神。
說這栗爭戰(zhàn)時,跨乘良駒,連馬帶人為玄甲所覆,除去那根粗長的黑,旁人還真難以認出。
乍一聽,這不就跟拓跋嗣身邊的那些虎騎一般?
《魏書·帝紀·卷二:“詔將軍長孫肥等輕騎挑之,帝以虎隊五千橫截其后,斬首五千,生虜七百人,宥而遣之”。
虎騎乃是拓跋硅所創(chuàng),原意上該是想要效仿漢之虎費,將具狀騎軍編為天子親軍。
劉裕建鮮卑虎騎,也有此意。
“我軍幾乎未怎與魏軍交戰(zhàn),而於栗,也只停留於聽聞,但世子千萬不可小其人,與他同一年紀,乃是被命為八大人之一的長孫嵩。”
“將軍放心,我正是因不敢小他,方才要早做準備,赫連勃勃駐扎在杏城,於栗正與其相對峙。”
沈林子微微頜首,他已經(jīng)從話中嗅出一絲機遇來。
“世子是想趁主公未入河,於栗禪回守河內(nèi)前,引一支奇兵偷渡北岸?”
劉義符聽沈林子一語道出自己心意,不得不佩服:“將軍慧眼,我正是這般想的,只是水勢時急時緩,北岸動向我所知甚少,父親要與拓跋嗣周旋,難不在規(guī)劃,而在時機。”
孤軍深入北岸,天時地利人和得占其二,要不是劉義符神色鎮(zhèn)靜,沈林子怕是會以為他瘋了。
“五百騎渡河而去,能有何用呢?”沈林子皺眉問道。
要比騎軍,關隴良家子是不差,可當今天下,比騎射,誰能比的過鮮卑人?
特別是漢胡合一的鮮卑人,那群鮮卑人有著以往漢軍所有的重甲,且是自年少時從戎,有天分提拔為將,識漢字,學兵法,沒天分的就編入騎兵隊伍,穿上重達數(shù)十斤的鐵甲,馳騁沙場。
此時的鮮卑人,漢化的不夠徹底,但卻恰到好處,漢人真正那一套政治斗爭,俗稱為窩里斗,
亦或是門第歧視,在此時還不算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