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靜靜站了半響才回了屋,從梳妝臺內取出一根木簪。
幼年時,她曾見過兩個少年互毆爭斗。
其中一位抄起磚頭就往另一位的后腦砸去,這一砸,人就如抽干了似的垂垂倒地。
可見這人的后腦十分脆弱。
白芷摸了摸自己的后枕處,薄薄一塊皮,這木簪若是扎下去定也不會很淺。
她合上眼眸,拼命回憶著那日的場面。
可偏偏就是最關鍵的一處,她什么記憶也沒有。
“我說人去哪了,原來是在這里搔首弄姿。”
門外傳來一陣嬉笑的嘲弄聲。
此時大門敞開著,白雪為首后面跟著幾個捂嘴正在偷笑的小丫頭。
“難怪侯爺這般寵她,私下是沒少花功夫呢。”
“倒也不必心急,等你懷上個一男半女也自然抬你做姨娘。”
“住口!這等混賬話也是你們該說的!”
白雪厲聲喝道,那幾個小丫頭身子一縮不敢再吭聲。
“夫人傳你過去問話。”
趁著侯爺不在便來傳她,白芷心里大喊不妙,但也不能拒絕。
清雅軒
再回到這個地方,白芷只覺得周遭人看著她的眼神都很古怪。
進了里間,所有的丫頭都退了下去。
白芷跪下行禮,頭都不敢抬得太高。
“抬起頭來。”
沈芳菲坐在主位上,凝視著她的臉。
“你也不必怕,本小姐還不屑欺負你個丫頭,橫豎不過想問你幾句話罷了。”
白芷聽得小姐的語氣溫和,也略微松了口氣。
“夫人請問,只要是奴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
的心思縝密,行事如草蛇伏灰。
有許多事她都不知情,自然也沒什么謊話好說。
“薛厲最近可有練槍?”
沈芳菲想了幾日都想不明白,為什么那半本真槍譜他如此看不上。
她放在大夫人后院的眼線日日回復,大夫人急得熱鍋上的螞蟻。
生怕薛厲得了槍譜,在圣上面前立了功夫,又封他個高爵。
“爺這幾日都是早出晚歸,并沒時間在府中練槍。”
白芷這話答得巧妙。
爺沒在府中練槍,不代表他沒有在外面練槍。
早去上朝,而后忙公務。這期間爺有沒有偷偷找個地方練武,她也不知道。
沈芳菲自然也聽出了這言外之意。
“最好他偷偷找人練功夫,他不要臉,我相府還要臉!”
她瞧著手邊的一封請柬,這是當日與他在相府切磋的陸將軍送來的。
想來是當日薛厲沒有用槍,他試探不出個虛實,所以才再邀請了一番。
尤其是這東胡王子來訪的日子越來越近,各家武將也都在精進武功。
若是能在切磋中,再學到聞名天下的薛家槍法當中的一招半式,那就賺大了。
沈芳菲瞧見這請帖,便知道那陸將軍打的什么主意。
她雖討厭薛厲,但侯府府的門面有損,對她也沒好處。
糾結之中,她才想著先把白芷叫來探探口風,看看薛厲有沒有在暗中操練。
正當她拿不定主意時,白雪傳來一聲通報。
“小姐,侯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