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上坐了起來。
她死死地盯著我眼神里沒有驚慌沒有愧疚只有一種謊言被戳穿后的、惱羞成怒。
“你……你聽到了?”“我看到了。”我說“我還聽到你說那是我爸也認同他了。
”空氣瞬間凝固了。我們對視著沉默著。
良久她緩緩地撕下了臉上的面膜露出一張因為憤怒而微微扭曲的、卻依舊美麗的臉。
她笑了笑得殘忍而又理直氣壯。“聽到了也好省得我再跟你解釋。
”“沒錯那項鏈就是用你爸的骨灰做的。”“周銘你不覺得……這樣很浪漫嗎?”3浪漫。
里吐出來的時候我真的有一瞬間懷疑我自己的耳朵和我過去三十年建立起來的整個認知體系。
我看著她看著這張我愛了七年、每天同床共枕的臉。
我試圖從她的眼睛里找到一絲一毫的愧疚、不安甚至是惡作劇被發現后的心虛。
但什么都沒有。她的眼神坦蕩、清澈甚至帶著一種……等待被我理解和贊美的、病態的期待。
“你不懂。
”她見我沉默嘆了口氣語氣里充滿了對牛彈琴的失望“周銘你永遠都這么古板這么無趣。
”她站起身開始在客廳里踱步仿佛一個正在向愚鈍學生傳授高深哲學的導師。
“爸生前最擔心的就是你。他總覺得你太悶不懂生活。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能開心希望我能永遠活在愛里。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自我催眠般的深情。“我和陳凱是真心相愛的。
這種愛是你在婚姻里永遠給不了我的。
我把爸的骨灰做成項鏈送給他就是想讓爸的在天之靈能親眼見證我的幸福分享我的快樂。
讓他知道他最疼的兒媳婦沒有因為他兒子的平庸而枯萎而是找到了真正的愛情。
”她停下腳步轉過身定定地看著我眼神里閃爍著一種自我感動到近乎瘋狂的光芒。
“這是一種延續是一種更高層次的‘孝順’。你明白嗎?我是在用我的方式告慰你爸的亡魂。
我讓他也成為了我們偉大愛情的一部分。”我的拳頭在身體兩側握得咯吱作響。
指甲深深地陷進了掌心里傳來一陣陣尖銳的疼痛。
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沒有一拳砸碎她那張顛倒黑白的臉。
我終于明白我面對的不是一個出軌后企圖狡辯的女人。
的是一個精神世界已經完全扭曲、用一套自私到極致的邏輯將自己完美包裹起來的……怪物。
在她的世界里沒有對錯沒有底線沒有敬畏。只有她的感受她的“愛情”她的“浪漫”。
至包括我父親的死亡和尊嚴都必須為她的感受讓路成為她譜寫自己“偉大愛情史詩”的注腳。
和這樣的怪物講道理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憤怒在那一刻從我的身體里潮水般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的寒意。
絕地美化著自己那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