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看向那尊恢復平靜的木佛,眼神復雜。
這看似不起眼的祖傳之物,竟牽扯如此之深。
線索,因它而清晰,也因它而變得更加急迫。
那扇門的驚鴻一現,如同死神的預告,懸在了所有人的頭頂。
山林間的風穿過窗戶,帶來一絲涼意,卻吹不散室內那令人窒息的沉重。
清虛道長看向白鷺:“小鷺,你神識感知過那木佛?”
白鷺點點頭:“嗯,這木佛本身材質雖陰寒,但其內核確實殘留著一絲極為純粹的佛門靈性,慈悲堅韌,與附著其上的魔煞標記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說是相互對抗的。那魔煞如同寄生在外的苔蘚,雖能覆蓋表面,卻未能真正侵蝕其核心。”
王大棕:“………”
聽不懂啊!
清虛道長頷首,“許是年代久遠,王家先祖不知,只當這木佛是尋常護身符供奉,反而因香火愿力,微妙地維持了某種平衡,直到最近……”
最近可謂是風起云涌啊!
王大棕聽得渾身發冷,祖輩視為依靠的護身符,真相竟是如此駭人,他顫聲道:“那……那現在該怎么辦?把這佛像毀了行不行?”
“不可!”清虛道長和白鷺幾乎同時出聲。
清虛道長肅然道:“此物如今是唯一的線索,亦是對方關注的焦點。貿然毀去,不僅可能切斷線索,更可能立刻引來不測之禍,或者導致那扇‘門’徹底失控。況且,其內核靈性尚存,未必沒有轉機。”
白鷺接話道:“王叔,當務之急,是弄清楚這木佛的來源。”
王大棕一臉為難:“這……年代太久遠了,我知道的真的就只有這些了……”
清虛道長沉吟片刻,目光再次落在那尊木佛上:“既然人力已難追溯,或許,我們可以嘗試問一問它本身。”
“問它?”王大棕和白鷺都愣住了。
白鷺卻明白了道長的意思:“道長的意思是……靈媒之法?溝通其殘留靈性?”
“然也。”清虛道長點頭,“雖風險不小,但眼下這是最直接的方法。貧道可布下‘回光返照’之陣,輔以清心咒法,嘗試喚醒并保護那內核的一點靈光,回溯其承載的部分記憶碎片。白居士,你靈覺敏銳,可為護法,同時感應其波動。”
白鷺鄭重應下:“好。”
事不宜遲,清虛道長立刻著手準備。
他讓林老板和王大棕幫忙,移開房間中央的雜物,以朱砂混合特制符水,在地板上刻畫下繁復而玄奧的陣法符文。
陣法中心,正對那尊木佛。
隨后,他在陣法四周插上七盞小巧的青銅油燈,按北斗七星方位排列。
“王叔,請取三炷清香來。”白鷺說道。
“好!”王大棕連忙照辦。
點燃清香,插入佛像前的香爐,煙氣裊裊升起。
清虛道長手持拂塵,立于陣眼,對白鷺點頭示意。
白鷺屏息凝神,站于陣法邊緣,雙眸靈光內蘊,全力感知著周圍的能量流動。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回光返照,靈性暫還——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