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行了!”,熱氣含著臭,熏的整個屋子都是,簡直無處可逃。
夏纖纖捂著鼻子就往外面跑,這廚房是一秒都不能多呆了。
可要說誰最難受,那當屬孟文州無疑。
他站在鍋邊眼都給熏紅了,手卻一直沒停,木棍不斷的在鍋中攪著。里頭黃綠黃綠的,再配上這難聞味道,活似巫師熬毒。
氣味隨著門縫溜了出去,但不管怎么說,還是比屋子里好上不少,夏纖纖站在院里大口喘著。
“誒,州子媳婦,你家這是咋了,死老鼠掉缸里了?”
隔院的李嬸兒竄了過來,她站在院門口兒滴溜滴溜的直往里瞟。
“是,進來看看嘛”,夏纖纖說著玩笑話,詳裝邀請李嬸兒進屋。
“嗬,又不是什么好事,我才不去呢。”
她說著便要走,但眼睛還是留在了院子,要看不看的,這樣子別提多好玩了。
“夏同志。”
這人怎么來了?
本來挪腳的李嬸兒瞬間又站了回來,這是哪里來的新鮮面孔?看上去像城里人。
“你是新來的知青吧。”,自以為猜到王子堯身份的李嬸兒信心滿滿的。
夏纖纖在一旁冒著嘴偷笑,眼睛彎彎的,看上去可愛極了。
李嬸兒一看夏纖纖的樣兒,就知道自己給猜錯了,臉上也沒絲毫的不好意思,手一擺又接著說:“啊,不是啊,讓嬸子再來猜猜。”
屋外熱熱鬧鬧的,攪著棍子的孟文州也隱約聽到了動靜,但他沒管,左不是李嬸兒過來說小話罷了。
“喲,這可真是厲害,啊那個話怎么說來著,年輕什么的……”
李嬸兒點著手站那兒想了半天,最后還是夏纖纖給她補齊:“年輕有為?”
“對對,就是這個話。”
風一吹,屋子里的刺鼻味兒就傳的更遠了,好容易習慣了的李嬸兒又朝外走了兩步,嘴里還不斷嘟囔著:“這這這、這是在家干嘛呢,味兒這么大,比我幾天沒洗的臭襪子都難聞!”
站在她旁邊的王子堯身子一僵,默默的往另一個方向退后了兩步。
得,這下不能胡咧咧了。
夏纖纖老實的對著倆人講:“這是在造紙呢,前段時間在書上看了說芒草能做紙,最近沒事兒,就采了一些在家試著玩。”
“啥啊,可別是被騙了,這做紙咋能這么臭!”
李嬸兒一臉的不信,覺得孟家這倆人就是讀書讀壞了腦子,啥啥都想試。
造紙?先是懂醫學知識,后是會修理電器工具,現在竟還能在家試著造紙。
會的東西未免有些多了吧,想到這兒他看向院子里的目光多了絲審視。
“是啊,這不試著嘛,要是真能成功,對大伙兒來說不也是個好事嘛。”
唔,還挺坦蕩,真是自己多心?王子堯站在原地沒有多話。
夏纖纖堵著鼻子進了屋時,鍋子里的黃綠色已經有些變了,纖維桿兒也開始糊化了。
這是快成了?
孟文州許是在里頭呆久了、聞慣了,臉上異樣可是一點也沒有了,動作也利落的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