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時寧坐在沙發上,看著面前的茶,沉默許久。這是靳宴泡的,茶是他從櫥柜里找出來的。他說:“來過一次,看家里太空了,買了點東西補上?!睍r寧胸口五味雜陳,她喝了口茶,往樓下去。靳宴走在她身后。夜間,外面還算涼爽。剛走過小區的老停車場,經過比較灰暗的地帶,基本沒工作能力的路燈在費勁苦撐,燈光下,有一對狗男女正在擁吻。時寧一眼認出。仲桉白……少女勾著他的脖子,軟乎乎的身子往他懷里靠,男人裝模作樣地避了兩次,就讓人家給抓著了,捧著臉親。靳宴悠悠地看著。時寧瞥了他一眼,他也看向了她。有些話,心照不宣了。時寧懶得解釋,轉頭就走。路邊,有靳宴的車停著,他淡淡道:“上車,我們談談。”時寧腳步停了下。也好??斓稊貋y麻,免得啰嗦。她開了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門一關,密閉的空間里,就只剩下彼此。靳宴將外套丟去了后座,隨手松開了袖口,將座椅放松,長舒一口氣,往后靠去。時寧開了車窗。彼此都沒說話,時寧以為他會抽根煙,卻并沒等到。“你跟他什么關系?”“不是說了?男女朋友?!睍r寧擺爛了。靳宴也不跟她爭,有條不紊地往外報仲桉白的信息?!澳鞲绲谝淮笕A人家族,仲家,早年靠灰產起家。迄今為止,蒂華納最大的黑色勢力,還歸他大哥說了算。不說遠的,三年之內,他經歷過四次ansha。他身邊的人,吃花生米的概率,跟吃家常便飯是一樣的。”時寧皺眉。她抿唇道:“知道他危險,還上趕著去查?”“這里是金陵城。”靳宴提醒她?!八阅??”靳宴:“我說了算?!睍r寧安靜了兩秒。他沒說大話,金陵城里,的確是他說了算。“你什么意思?”“自己想?!睍r寧琢磨了下,說:“他一家子都是瘋子,你要敢對他不利,那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以你的身份,要是讓人暗算了,那虧大了,不劃算。”“是不劃算”“……”靳宴朝她看去,“但有時候人沖動起來,就想不到劃不劃算了。”時寧無語。他都知道她和仲桉白沒什么了,還扯這一堆有的沒的,無非是想要她親口說一句“單身”。她也身子后靠,不說話。靳宴說:“我不管你們是真的還是假的,假的,就離他遠一點,真的,就分手。”還是這幅口氣,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時寧最煩他這副腔調!她反骨上來,態度敷衍:“分手了,然后呢?”車內靜過兩秒。靳宴最終開口:“回我身邊來?!睍r寧頓了下。隨后,她嗤笑了聲,打算直接開門下車。結果,車門鎖了。行。這可是他自找的。她勾唇道:“靳總,你這是在求我復合嗎?”靳宴薄唇抿緊,轉過臉靜靜地看著她。她笑容越發加深,繼續問:“求我復合?”求字,她加重了。視線交融,許久后。靳宴開口:“是,求你復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