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蹊笑了下,“還是不麻煩舅舅、舅媽了。這件事,我自己也能解決。”
江一言淡淡望著她,手卻還沒松開懷里的女人,“你打算怎么解決?”
墨嵐。唐言蹊在心里道,等她眼睛再恢復兩天,她就去英國找墨嵐。
傅靖笙的手機響了響,她接了個電話,便對江一言道:“朋友約我出去聚聚,沒什么事我先走了。”
江一言不肯松手,卻摟得更緊,“朋友?你在榕城還有朋友?”
“我廣交天下友。”傅靖笙皮笑肉不笑,“礙你什么事了嗎?”
他風雨不動安如山的俊臉驀地蒙上幾分凝重,“男的女的。”
傅靖笙不想和他多做糾纏,“女的。”
江一言這才在她臉上吻了下,眸光深沉如澤,“我陪你。”
“不用,你在家陪言言吧,她眼睛不方便。”傅靖笙起身,不由分說便甩開男人的胳膊,好像已經忍了很久,動作瀟灑又自在,“不放你心就叫司機跟著我,我不想吃個飯都看見你,倒胃口。”
說完,她便從門庭摘下外套,穿上離開了。
唐言蹊坐在椅子上,托著腮望著身邊一身風華抖落在地,無端顯得暗淡的男人道:“你不至于吧,她就出去和朋友見個面,你也要跟著?”
看起來真不像是江一言這種淡漠性格的人做得出來的事。
男人睨她一眼,在傅靖笙剛剛離開的椅子上坐下,翻了翻她看過的雜志,又端起她用過的杯子,抿了口茶。
正當唐言蹊以為他不會主動開口和她說話時,卻聽到他低沉的嗓音響起:“兩年前,她也說出去和朋友見個面。”
唐言蹊想離開的動作一頓,又安然坐了回去,“嗯,然后呢?”
“然后?”江一言靠在椅背上,眼睛闔著,周身縈繞著落寞,“然后我就找不到她了。再見到她的時候,是在一場婚禮上,她要和別人結婚。”
唐言蹊震了震,“這……”
江一言腦海里漸漸浮現出那天的場景。
她穿著婚紗,傾城貌美,嬌艷無雙,站在紅毯的盡頭,身旁時另一個男人。
那可是傅靖笙。
他的阿笙。
是從出生就被他抱在懷里的女孩,他見過她所有狼狽的模樣;見過她十幾年如一日厚著臉皮敲他玻璃的模樣;也見過她被他一次次拒絕,傷到心死的模樣……
最后,她把身穿嫁衣最美的模樣,留給了別人。
那時候江一言覺得他要瘋了。他掏出槍和戒指,用槍指著她未婚夫的腦袋對她說:“傅靖笙,你可以選擇現在就和我結婚,也可以選擇等我開槍斃了他以后再改嫁給我。”
而他的阿笙呢?
無所畏懼,一步步走到槍口之下,笑靨如花,“那我選三。死也不嫁給你。”
“你殺了他吧,大不了我給他陪葬,到陰曹地府再當一對鴛鴦。”
她的聲音清晰擲地,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于江一言,更是永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