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冰笑出聲，“臭小子。”“你趕緊洗，老太太做了好多好吃的，都是你愛吃的。”喬冰應了聲，等于禁走出去了，盯著水面發了會兒呆，在老太太高亢的喊聲中回了神。“干啥著呢？喊了吃飯沒聽見啊？”喬冰：“......”老太太這嗓子，任何愁緒也留不住。嘆氣，從水里起身，裹了布巾，隨便擦了把身子就走了出去。老太太站在廂房門口，瞅見他這裝扮，頓時皺眉。“衣服不會穿啊？這穿的什么樣子？”嘟囔著轉身，還低聲加了句，“也不怕著涼。”喬冰笑了笑，見院子里晾著的衣服，隨手扯了一件下來披在身上。跨進門里，還聽到于禁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跟老太太咬耳朵。“您別老吼著啊，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您跟老大有仇呢，這可不像那個天天盯著外面擔驚受怕的老太太啊，您得讓他知道您擔心他，怕他冷著了，餓著了，受傷了。”“......”老太太沒吭聲。喬冰失笑，“說什么呢？”抬腳跨了進去。老太太沒回頭，于禁擠眉弄眼的作怪。喬冰笑了聲，坐到了餐桌前。老太太端著一碟子菜往他面前一放，張嘴似乎還要說什么，但竟然真的忍了下來。喬冰感覺非常驚奇。這要往常看到他這么坐下，肯定要念叨一句“大爺，就等著人伺候”。今天還真是稀奇了。于禁跟著忙前忙后，又是端菜又是拿碗筷，好不勤快。老太太最終沒忍住，“你瞧瞧小禁，你再瞧瞧你。”于禁頓時僵住了，哀怨的看一眼老太太，又看喬冰。從小這小子就會賣乖，把他和彤彤襯的特別不懂事，為此他和彤彤么少揍他。可到了如今了，喬冰只覺得溫暖和想笑。他站了起來，“行了行了，您別念叨了，您說吧，要我干什么？”“能要你干什么？坐下吃飯。”“嘿，這老太太。”喬冰笑了聲，重又坐下。于禁忙扶著老太太坐下，“您呀，就是嘴硬心軟。”老太太卻是嘆了口氣，“我還有幾個年頭可活？現在就你們兄弟倆是我的掛念了，我可不是希望在我走了以后，你們能好好的？”說著說著，紅了眼眶。于禁忙摟住老太太的肩膀，“您這是干嘛呀，老大那么有本事，您還愁他啊？”“有本事？那是拿命換的本事，我寧愿他安安穩穩的，我要是現在走了，他好歹能在你跟前，能把你帶大，這要是我走了......”“哎喲，我就知道老太太最疼我了。”于禁倆是滿是動容，俯身頭擱在老太太的肩膀上。喬冰嘆了口氣，“干嘛呢這是，你們才像是母子。”“我倒希望小禁是我兒子呢，省的成天被你氣的要死。”“您這可就不、厚道了，您說這出生也不是我樂意的啊！”喬冰如同從前那樣懟了回去，卻不再有曾經的戾氣，滿是笑容。老太太怔了怔，竟是沒再說話。于禁忙沖著喬冰悄悄豎了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