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宗易的男人腳步迎過去,“順路進來,不是什么正經事。”
馮宗澤把脫下的商務裝掛在沙發背,“臨時有個會議。”
他說完看了我一眼,“林董喝金駿眉。”
我沉浸在被男人戳穿的心有余悸中,有些魂不守舍,一時沒動。
馮宗澤和男人相繼落座,又沉聲重復了一遍,我這才回過神,“金駿眉是嗎?”男人很隨和,“有什么喝什么。”
我立馬鞠了一躬,“林董,是我怠慢了,您稍等。”
原來男人是林宗易,殷怡的舅舅。
馮宗澤在酒莊和朋友提到的人就是他。
殷怡與我的交易,我確信林宗易百分百不知情,殷怡不可能走漏風聲,我三言兩語便被他識破有所企圖,可見林宗易眼很毒。
馮宗澤注視著我進入會客廳,林宗易的目光也定格在我背影,長達半分鐘的寂靜后,馮宗澤注意力轉移到林宗易的方向,他眉眼含笑,“宗易,殺一盤嗎。”
林宗易目光不疾不徐從我身上收回,打趣說,“你又準備了一盤死局來為難我嗎。”
馮宗澤起身,取下書架最上層的棋盤,是一副擺好的圍棋,黑白棋子橫縱錯雜,一看就深奧。
他將棋盤平鋪在茶幾上,“我哪次準備的死局,不是都被你破解了嗎。”
林宗易解開馬甲拉鏈,露出米色的高領羊絨衫,他懶散而隨意敞著懷,“既然明白贏不了我,還費什么心思。”
馮宗澤與他四目相視,“那你猜這回呢。”
林宗易反復活泛手腕,云淡風輕一句,“你還是堵不住我。”
馮宗澤笑容玄妙幽深,“宗易,這么有把握嗎。”
林宗易拾起黑子,“沒有把握,我就不接你這盤局了。”
馮宗澤緊隨其后也拾起了白子,前者謹慎觀摩棋盤,“是一出絕殺局啊。”
馮宗澤指腹捻著棋子,“一般的局,我不找你對弈。”
我沒想到馮宗澤竟然會下圍棋,而且不是淺嘗輒止的入門級,是最刁鉆的棋路。
商場中從不缺急功近利的人,卻很少有運籌帷幄但甘于沉淀的人,這意味著清醒和取舍,是人性最難的一環,難怪他面對誘惑的自控力這樣強。
林宗易在棋盤上尋覓著突圍的生路,“你對萬利有想法。”
馮宗澤在最邊緣的交叉點落下一粒白子,“我早有計劃吞掉萬利,如今黃堯經營不善破產,是送上門的肥肉,正合我意。”
林宗易吃掉被四枚黑子包圍在中央的白子,“宗澤,想要侵吞它據為己有的,不止你一人。”
馮宗澤棋局落于下風,表面依然風平浪靜,“憑本事。”
林宗易點燃一支煙,窗子關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