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需要做出一副樣子來給霍祀勛看就行了,霍祀勛這么恨寧家,怎么會輕易讓他們翻身?
“不許給!”
果然,霍祀勛暴喝一聲,握住了陸曼心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動作。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當年寧遠堂為了錢不折手斷,不惜害死自己的朋友。
現在,連他的女兒也學會當街乞討了,真是笑話。
”眸底透出森森的寒涼之色,霍祀勛冷笑一聲。
“我們不可能給你一分錢,你要是這么愛錢,就自己去想辦法,我們絕不可能施舍。
”
霍祀勛的話如同一把尖刀刺在寧桑的心上,他竟然將自己形容成乞丐,不惜用所有傷人的話來傷害她。
在霍祀勛的身后,有幾個人低低地笑起來,那些聲音鉆進寧桑的耳朵里。
她知道,那笑聲里是滿滿的惡意和諷刺。
看向霍祀勛,他今天的黑色西服大衣將他襯得頎長挺拔,熟悉的俊臉之上,眼下有一點烏青,薄唇干燥發白,有些憔悴。
在看見他臉的那一顆,寧桑心底積壓的怒氣被暫時忘記,她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霍祀勛的臉色怎么這么差?看他的樣子,應該是睡眠不好造成的。
他現在得償所愿,意氣風發,難道晚上還是睡不好覺嗎?
寧桑張了張口,下意識地就想關心他的身體,但是看見霍祀勛眼底的涼薄,又一瞬被拉回來現實。
垂下眼眸,寧桑的嘴角染上一絲無奈的苦笑。
現在,哪里還輪得到她來關心霍祀勛?他已經對寧家,對自己,過分到這種程度,她又憑什么要去關心他?
就算霍祀勛被失眠困擾得徹夜難眠,也跟她毫無關系!
“祀勛……”陸曼心的聲音千回百轉,望向霍祀勛的水眸里壓抑著欣喜。
果然,她沒有料錯,霍祀勛果然還是這么討厭寧桑!這下,寧桑的心可得跟針扎一樣難受了。
“霍先生,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嘛。
”寧桑眸中的擔憂退去,轉為幾分譏誚的揶揄,“陸小姐不是剛從國外回來,你們兩個正是新婚燕爾的,怎么還臉色蠟黃眼底烏青,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
這女人膽子竟然這么大,敢當眾挖苦霍祀勛!眾人倒抽一口涼氣,皆是一驚。
陸曼心回來這么久,霍祀勛竟然連碰都沒有碰過她。
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苦惱被寧桑識破,不甘的滋味涌上心頭,氣得面容扭曲起來。
霍祀勛凌厲的眉峰一擰,俊臉倏然變色。
他額頭上的青筋冒出,太陽穴突突直跳,黑沉的臉色叫人不由自主地打個寒噤。
可笑,他欲求不滿?她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眼前的寧桑仿佛一下子變成了一個陌生人,以前的她溫柔安靜,臉上總是帶著羞怯的笑容。
可是現在,她竟然這么牙尖嘴利,時時刻刻,讓他有種掐死她的沖動!
“讓開,我沒興趣跟你廢話。
”
大手伸出,霍祀勛在寧桑的肩膀上推了一下,另一只手挽著陸曼心,就要朝前走去。
地面不平,這里又是一段下坡路,寧桑被他的大力搡得往后踉蹌了一下,腳剛好踩在幾顆石子上,腳上一崴,差點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