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霞急忙道:“澤霖,當時你性命垂危,做手術也是為了你好,而且沈年她,不是也好好的活著......”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傅澤霖厲聲打斷,“就因為她還活著,你才能好端端的站在這里,但這并不代表,我能容忍你繼續置她于死地!”傅澤霖出院后,就明顯察覺到身體和以前不太一樣,逼問唐疏鴻才知道,當時的情況。倘若中途出現一丁點的意外,他就有可能再也見不到沈年,甚至......見不到她最后一面。每次一想到這,他就打心底里唾棄自己無能,和卑劣,利用一個傻子的善良來延續生命。盡管,他一開始就是這么想到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這樣的想法,開始讓他覺得惡心,不如就這樣死了算了。寧霞被喝得一愣,“我…你這是聽誰說的?我什么時候要置她于死地了?”“難道還要我把證據擺在你面前才肯承認?”寧霞還是硬著頭皮死不承認,“那你把證據拿出來!我知道,把沈年送到那什么夏令營去事你還對我耿耿于懷,但我也不知道啊,要不然我能把煜廷也害了嗎?”“聽你這意思,你要是知道,就只送沈年一個人去了?”寧霞臉臉色一僵。傅澤霖目光如炬地盯著她,“要不是看在傅煜廷的面子上,你以為你還能好端端的活著?”這話傅江成聽了,他猛一拍桌,“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傅澤霖毫不示弱的對上傅江成的目光,“你還要我再重復一邊嗎?”“你......!”“爸,你還是這么優柔寡斷,既然你下不了這個決心,那我來幫你做,要么簽了離婚協議,她打包滾蛋,要么…下地獄去給你亡妻作伴。”聽見亡妻二字,傅江成當場石化,那些被歲月塵封的記憶,突破破繭而出,一幀一畫在眼前飄過。她和傅澤霖得了相同的病,當時的醫療條件還沒有現在發達,哪怕是他傾盡全力,也無法找到能治療她的方法。唯一的辦法,就是移植。移植誰?只有當時還不滿十歲的傅澤霖啊,他到現在還記得,年幼的男孩苦苦哀求他救救媽媽,可是,他怎么忍心......他怨恨了他好多年。這種怨恨是無法描述的,這里面有父親對孩子的愛,也有孩子對母親的愛,有不甘,也有遺憾。許多復雜的情愫交織在一起,所形成的的怨恨,到頭來,也不知是去怨恨別人,還是怨恨自己。寧霞一看傅江成的表情就知道,他又陷入了回憶,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老爺......”寧霞的聲音喚回了傅江成的思緒,他回過神來,視線竟有些模糊。“寧霞,早簽晚簽,都得簽,你還是......”“簽了吧。”他說簽了吧。不過是因為傅澤霖提起一句“亡妻”他就說,簽了吧。這一刻,寧霞才知道,什么叫心碎,她日日欺騙自己,她看不上這個殘廢的老男人,她要的是傅家的產業,她的要是至高無上的名聲。但心痛騙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