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日日夜夜的相處,你說沒有感情,怎么可能呢。人這一輩子,有幾個十九年?“煜廷他,還沒醒,他要是......”寧霞哽咽地說著,“醒來你怎么告訴他?”“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跟他說清楚。”傅江成態度比之前直接多了。管家接收到傅澤霖的目光,很明事理的把協議拿起來,遞給寧霞。寧霞顫抖的接過離婚協議,手里的鋼筆,如有千斤重。簽下她的名字,他們這十九年的相伴,都將隨著這張紙煙消云散。最可笑的是什么呢,就是她一個陪了他十九年的大活人,比不上一個死去的人,即便是連長相都在記憶中模糊了的人。傅江成就像傅澤霖說的,在感情這一塊,優柔寡斷,他讓人推著自己上樓,好不容易堅定一次,就怕多呆一會兒,又開始心軟。寧霞見他走了,一顆心,也徹底涼透了。她握著鋼筆,問傅澤霖,“我如果簽了,你會放過我嗎?”傅澤霖不帶任何情感的眼神看著她,一如既往的淡漠,“我有無數種辦法讓你消失,但是為什么,我要讓你簽離婚協議?”雖然他沒有明確的回答,但是寧霞那顆懸著的心,也落下了。“好,我簽。”寧霞拿著協議走到茶幾前蹲下,飛快的簽下自己大名。傅澤霖如果要殺她,即便是不離婚,他也有的是辦法,他逼著她簽下這離婚協議,說明,這就是對她的懲罰了。全都是看在傅煜廷的份上。換做任何一個人,此刻都已經挫骨揚灰了。寧霞放下筆,擦掉眼淚,起身說:“我要去收拾一下東西,可能需要多幾天才能搬得完。”傅澤霖沒說話,算是默認了。寧霞又問:“我還可以,來看煜廷嗎?”傅澤霖眼神一掃,“他有手有腳,如果他要見你我管不著,但你既然離開了這個家,我覺得就沒必要再回來了。”意思就是,想見傅煜廷,自己打電話叫他出去,再想踏進這個門,就不可能了。寧霞想到傅煜廷對自己的態度就心寒,倘若自己離開了,傅澤霖不知道又會給他灌輸一些什么壞話。她從很早開始,就將傅煜廷對自己惡劣的原因,歸咎到傅澤霖身上,所以她盼著傅澤霖早點死,盼著傅江成后悔自己沒有多疼愛傅煜廷一點。現在這些想法,都隨著傅澤霖手術成功之后,一一破滅。她攥起手指,強壓下心底恨意,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客廳。傅澤霖讓管家把那份離婚協議書送給傅江成,也上樓去了傅煜廷房間。房間里,沈年坐在床頭,在和尹苗聊天。她告訴尹苗,傅煜廷受傷昏迷,希望她可以來看看傅煜廷,這就是沈年打算為他做的事。“啊!他受傷啦?傷的重不重啊,我…我可以來嗎?我現在可以來嗎?”沈年聽見開門的聲音,回頭一看,是傅澤霖來了,她對著手機說,但眼神卻是看著傅澤霖的,“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