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小小在她冷得能凍死人的眼神中抽搐著,一臉驚恐的看著她,卻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只將求助的眼神投向武東揚等人。
但武東揚他們顯然沒功夫管他,光是狂躁的公主都已經應付不了,按了她的頭,她的腳又翹起來亂踢亂踹,被戳傷的小腹,刀口處不斷涌出鮮血來,直沾染得滿床都是,很快,不管是武輕紗,還是身邊看護她的人,都變成了血人。
唐笑霜看著這亂狀,頗感無語,但公主是人家的公主,她至多只能建議,而這建議,很顯然已被當成驢肝肺,她懶得再多說,閃身出去找李思景。
李思景來到之后,還是要求將武輕紗綁在床上,這回再沒有人提出異議,乖乖照辦,眾人又合力將李思景制的鎮靜藥物給武輕紗灌進肚中,藥物起了作用,武輕紗總算安靜下來,李思景則手腳麻利的包扎傷口。
“下次她再有發狂跡像,務必要將她綁起來,防止她傷害到自己!”李思景一邊包扎一邊說,“今天這情形,實在太危險了,萬一扎到了要害,便是神仙下凡,也無力回天!”
眾人唯唯諾諾,唐笑霜默然不語,只蹲在一旁打下手,正忙活著,忽聽一陣腳步聲急響,繼爾,一個焦灼洪亮的聲音響起來:“紗兒,紗兒你怎么樣?”
“皇上!”一屋子的東武人全都跪下叩頭,“恭迎皇上!”
唐笑霜扭頭望去,就見一個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疾步而來,無視那些跪地的東武人,亦無視李思景和自己,掠過他們,徑直沖向臥塌。
床塌上一片狼藉血污,武輕紗更是跟個血人一樣,武朝安連聲驚呼:“紗兒,紗兒你怎么成這個樣子了?你的胳膊怎么了?你怎么渾身都是傷口?你離開父皇時,還是活蹦亂跳喜笑顏開的,怎么在漠王府待了些時日,竟變成這番模樣?早知如此,父皇說什么也不會讓你偷偷跑回來啊!”
他一邊數落著,一邊暗自垂淚,名幅其實是一個傷心欲絕的父親形像,唐笑霜看在眼里,只是冷笑,但這種時候,好像說什么都是多余的,她不能順著他的話說,是漠王府沒有把武輕紗照顧好,也不能跟他爭辨,于是只好默不作聲,等著他把這場戲再往下演。
正郁悶之際,忽聽顏無歡清淡平靜的聲音響起來:“武兄你確實不該如此放縱令愛,令愛所作所為,實是令人匪夷所思,本王拼盡全力,仍不能避免禍事發生,倍感無奈和遺憾!”
“原來顏兄面對小女如此慘景,就只有無奈遺憾之感?”武朝安抬頭,一雙被淚水浸紅的眸子,死死的盯住顏無歡,胸口劇烈起伏著,很顯然,他很生氣。
但他的憤怒并未有絲毫影響到顏無歡,顏無歡大力點頭;“是!明知令愛有癡顛之癥,還讓她在異國他鄉行走,她成這個樣子,你這個父親,負有不可推拒的責任!對本王造成的困擾,倒是小事一樁,不值一提,但對你女兒造成的傷害,卻是終生不逆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