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惠苦笑道：“我自然明白娘娘的苦心，可袁江他……根本就不是正常人，他……”“多謝皇后娘娘。”遣走了佟佳惠，皇后滿臉疲憊之色，扶著元春來到內室，元春一邊替她更衣道：“娘娘，您當真要提撥袁夫人做誥命？她才十六歲，袁公公是內官，雖是名面上的從一品，可內官跟大臣不同，那西廠才剛設不足半年，娘娘這么快就給他的夫人提撥誥命，別的夫人會怎么想？”元春氣不順道：“真是便宜她了，佟裳都還不敢要誥命呢，她倒先當上了。”頓了頓道：“娘娘打算給她幾品？”皇后懨懨說著，心里裝著事，有些心不在焉，“過年的禮單可都送去了？”皇后點頭道：“宮里沒太后，太字輩的妃子就只有頤太妃跟寧太妃二人，頤太妃本宮是攏不住了，這寧太妃還能再觀望觀望，上次的事她雖沒幫著本宮，可也沒幫著佟裳他們，時候長了，興許會有轉機。”皇后躺下，元春替她放下簾子，屋子陷入一片黑暗，皇后聽著腳步聲，料著元春走遠了，自獨自在那兒思來想去一會，漸漸睡著了。蕭騫澤有些憔悴，臉黑黑的，轉頭見是她，冷聲道：“袁夫人今兒進宮參加除夕宴嗎？”她一副討好的樣子，蕭騫澤不怎么喜歡她，面上自然也是冷冷的，“我有公差在身，不方便過去。”蕭騫澤本來走得飛快，聞言突然停了下來，佟佳惠剎不住腳，差點撞上去，“大人……”佟佳惠紅著臉道：“還有哪位姐姐，不就是……佟裳嘛！大家都說她不是原來的佟裳，連阿綠都這么說了，大人打小跟姐姐相熟，難道你就不覺得佟裳變了嗎？”“這……我哪知道啊，不過我聽人家說，有些來不及投胎的冤魂會找時機鉆進好人的身子里，控制她的思維，大人剛從邊關回來的時候見著佟裳，佟裳不也認不出大人嗎？大人難道忘了？”佟佳惠被她說得抬不起頭，“什么西廠的人，大人，我也只是聽說而已……”佟佳惠紅著臉道：“我跟您說這些沒別的意思，只因我從小看著你們兩個人長大，對你們的事略知道些，如今姐姐出了事我也很難過，可是大人你想想……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么大姐姐早死了，現在活著的那個，是咱們都不認識的陌生人，大人不覺得自己有點虧嗎，喜歡著一個自己都不認識的陌生人，還為她做了那么多事，連我都替您不值。”“我說這個沒別的意思，大人千萬別誤會……”她急忙解釋，蕭騫澤已經懶得再聽，“行了，我還有公干，袁夫人這些話留著以后再說吧。”佟佳惠叫住他道：“大人當真覺得皇后娘娘什么都不知道嗎？”佟佳惠道：“沒什么意思，不過是提醒蕭大人，紫禁城不大，皇后娘娘身為六宮之首，對這里發生的事了若指掌，還有皇上，皇上敢放佟裳在后院，自然是有所準備的，要不然大人以為頤芳殿的后窗戶是誰想進就能進的？”佟佳惠冷笑道：“皇后娘娘都不說什么，我自然也是不會亂說的，可大人……我勸你見好就收，佟裳早已不是佟裳，你這么幫她，她卻一直把你耍著玩，明明不喜歡你，卻還要利用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佟佳惠說完，率先帶著人走了，留下一臉茫然的蕭騫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