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笑著道:“大人別緊張,娘娘沒吩咐,只是覺得這陣子大人為皇上的病奔波辛苦,特地派奴婢來給大人送些東西,以示嘉賞。”佟世霈駭然道:“微臣無功,不敢領娘娘賞。”“可……”佟世霈遲疑著。佟世霈囁嚅著道:“皇上身體無礙,只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要想恢復元氣還需要再調理些日子。”佟世霈聽說她有將他拉下水的意思,忙道:“微臣愚見作不得算,娘娘可令請高明,再替皇上把把脈。”她笑著示意小太監將金子放下,“佟太醫,奴婢先行告退。”佟世霈追出去時,人已經走遠了。半夏拿了藥方回來,指著身后道:“大人,奴才看到剛才坤寧宮來人了,是不是娘娘又過問起皇上的病情了?呦,這是誰送的金子呀?”他徒然叫了一聲,伸手就要抓金錠子,被佟世霈一把拍開了,“別碰。”佟世霈沒好氣道:“不該問的別問。”佟世霈接過那方子看了半晌,默默拿到火盆上燒了。佟世霈嘆氣道:“用不著了,皇后娘娘賞的這些金錠子,就在壓在死人脖子上的繩子,勒不死你也壓死你。”坤寧宮元春從外頭進來道:“娘娘。”元春笑著道:“娘娘放心,佟太醫那人膽小,奴婢不過略作提點他就已經明白了,想來不會出大岔子。”元春搖頭道:“周太醫那人做人死板,竟是軟硬不吃,奴婢三番兩次暗示他都裝作聽不懂,咱們又沒法進見看人,一切只能聽他一個人的說辭,可……不能親眼所見,總有些不放心。”皇上的心思,她猜不透,可依著這陣子皇上對她的舉動,想來是有幾分真心的,若到時候真為這個跟她起了嫌隙?那就太不值當了。轉身端起杯子,才發現自己抖得厲害。“元春,本宮這么做是對的是嗎?忍一時之氣,總比皇室鬧出笑話被世人恥笑的好,是嗎?”“對,沒錯。”小宮女撩簾進來道:“娘娘,袁夫人來了。”佟佳惠屈膝行禮,“妾身見過皇后娘娘,娘娘金安。”佟佳惠道:“妾身來的路上,聽說了一兩句,皇上的龍體無礙吧?”佟佳惠語氣輕松地道:“娘娘放心,皇上若真有疑心,這坤寧宮早該禁足了,皇上沒吩咐,就是沒事。”皇后揪著帕子,神色焦慮不堪,目光中透著一絲恐懼。皇后經她勸說,總算平靜了許多,順了順胸口道:“今天除夕,你別回去了,就在宮里過年。”她環顧殿內,滿目凄涼道:“皇上不知道會不會來,宮里也夠冷靜的,多個人熱鬧熱鬧。”佟佳惠應了一聲,又道:“娘娘,有一件事,妾身想對娘娘說。”“妾身想請娘娘盡快實現對妾身的承諾。”佟佳惠跪地道。“可是娘娘,妾身實在有不得已的苦衷,您看……”她掀起袖子給她看自己胳膊上的傷口,皇后嫌惡地皺皺眉,拿帕子掖掖鼻翼道:“袁公公性急,你多忍讓就是,這種屋里的事……本宮也不好去說他。”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