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聽你親口說，只要你親口說出來，咱們夫妻一場，無論怎么著，我總會成全你的，我易恒雖然落魄了，還不至于到怨天尤人那一步，你明告訴我你有了心上人，我絕不會強拉著你，你要別人來傳話，難道在你心里，我易恒就那么不堪嗎？”“我什么時候這么說過，我只是……我只是覺著，要是你有更好的歸宿，我也絕不耽擱你。”后面的話，他說不出來，一向意氣風發的人，不知是從何時起，竟也變得不自信起來，他擔心自個兒配不上她，擔心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擔心不是她喜歡的人，又擔心，她是因為可憐他才跟他在一起。易恒咬牙道：“你用不著諷刺我，是真是假我來問你句真話，要是你當真喜歡皇上，我愿意給你一紙休書成全你們，要是你喜歡的是蕭騫澤，我……”聽著她這聲，易恒心里隱約傳來一陣抽痛，相較夜重年，姓蕭的更讓他無法釋懷，少年的情份總是讓人無法割舍，何況他能從那人的眼睛里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喜歡她的，若不是蕭家不同意，佟裳說不定已經是蕭夫人了，他年輕有為，就是這世道有什么動蕩，只要不站錯了，就不會有性命之憂，總比跟著他，隨時擔心掉腦袋強。她一再逼問，仿佛誓要鬧個清楚明白，易恒卻怯步了，事實拋開來總免不了叫人失望，可他突然不想看得那么清了，易恒頭一次覺得自己很可笑，他想笑，卻笑不出來，胸口仿佛有什么東西堵著，叫人喘不過氣來，“你喜歡蕭騫澤？”親耳聽見她說這些話，易恒心里猶如刀割，只是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怨不得她，分明心里已經做了打算，為何還會這么痛？“你當真喜歡他的話，就是拼了這條命，我也給你鋪排好，叫你們安安生生在一處。”易恒說完這些話，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嘴里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他張了嘴想笑，卻只是勾了勾唇角，“你都替我打算好了，你怕我身邊沒人不肯放你？別怕，我易恒不是出爾反爾的人，答應你的事，我會辦到。”他走路的樣子讓佟裳看著心疼，很想過去抱住他說，她剛才說的都是氣話，她心里根本不是那么想的，她喜歡的人只有他一個，可是自尊心卻讓她遲疑了，“我扶你過去。”佟裳被他盯得心虛，低下頭道：“誰要可憐你，我才該可憐可憐自己，被自己的男人拱手讓人……”“你嫁給我后悔嗎？”易恒不知聽沒聽見他說話，慢慢抬起手，她連躲都沒躲，只是那手落下來卻是輕飄飄的，身子往前一撲，整個身子都壓到了她身上，佟裳驚懼之下睜開眼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