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姓傅,叫傅景川,是個單親家庭的孩子。
母親在一家大型外企做銷售,經常出差,平時幾乎不能顧及孩子,大多數時候都扔給保姆照顧,因此養成了自閉的性子。
于蘭是三年前接觸到他的,剛接手時根本不理人,就算是他的母親也不能得到半個笑臉。
或許是因為同樣出自單親家庭,從小就沒有父親,于蘭在這個孩子身上寄予了許多的期望,每日上完課會對方視頻輔導,周末幾乎全天的陪同,從開始的幾乎不能交流,到現在流暢溝通,花了很大的精力。
兩年前孩子終于擺脫了自閉癥的陰影,開始正常的學習生活,加上實驗任務加重,她便減少了家教的次數,只每周去一次,這孩子平時也會給她分享日常點滴,是將她當成姐姐看待的。
收到消息后,于蘭沒有猶豫,立刻打車前往青禮醫院。
對方一路都和她保持通話,說輸液室里有很多不認識的人,有些很兇,于蘭沒有多想,只以為這孩子還是怕生。
畢竟對于一個七歲的孩子來說,母親生病一定會很害怕吧。
但到了醫院才發現,事情遠沒有她想象的那么簡單。
她順著傅景川給的科室找過去,來到了一間可以說是高檔的病房前,門口站著兩個高大保鏢,黑衣黑褲,模樣很兇。
門關的很嚴實,從門上的玻璃看進去,可以很清楚地瞧見里面正在激烈爭吵的畫面。
傅景川的媽媽抱著枕頭坐在病床上,她整個腦袋都包著紗布,露出來的臉蒼白沒有血色,嘴唇咬破了,隱隱往外滲血。身上有傷,手掌也包了紗布,曾經美艷的面容如今很是狼狽。
但氣勢并不弱,甚至還有力氣諷笑。
于蘭只看到了這些就被保鏢制住了。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緊離開!”保鏢粗聲粗氣地趕她,說話間就開始上手。
于蘭被他推的撞到墻上,肩膀不知道硌到什么,劇烈疼痛傳來,沒忍住悶哼出聲。
難道傅媽媽惹了什么heishehui的人?
她捂住傷處退后幾步給傅景川發去消息,突然眼前就出現一個黑影,抬頭,是保鏢過來,狠拍她的手。
于蘭沒有防備,手機瞬間掉到地上,屏幕成放射狀碎裂。
“讓你走不走,給臉不要臉是不是?”保鏢揮拳恐嚇。
“發什么消息!”
于蘭撿起手機,不知不覺走廊上已經沒人了,另一個保鏢忽然問了句:“剛才小野種說找人來救媽媽,不會就是她吧?”
“我看八成是。”推人的保鏢笑的不屑,“我當能找誰幫忙呢,一個小丫頭。”
聽到保鏢嘴里的“野種”,于蘭整顆心都被刺了一下,野種?只是因為父親早逝,小時候也經常有人這么稱呼她。
強壓著內心的不適感,她冷聲道:
“我是這孩子的老師,有義務負責他的安全,你們再攔著,我就報警了。”
“老師?哪方面的老師?不會和他媽一個德行的吧。”保鏢嗤笑著,“他剛剛才認祖歸宗,現在是我們家的小少爺。你憑什么負責他的安全,你以為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