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太笑了笑:“敏敏這孩子,小打小鬧也就算了,怎么就要燒研究所了呢。真是人不可貌相。”
雖然只是一個女人,但她冷下語氣的時候,氣勢確很驚人。
薛靜宜面上淡定,實則額頭已經出了虛汗。
薛太太平時都對她很好,從不對她說重話。即便是知道薛景坤要起訴薛敏敏,也沒對向來同薛敏敏交好的她不假辭色。
會問出這個問題,證明薛太太已經察覺到什么了。
薛靜宜沒再多想,怕薛太太再看出點端倪,將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審判庭上。
薛太太也收了心看過去,她很納罕,薛敏敏惹誰不好,非惹于蘭?
以前于蘭的確受老太太喜愛,但親疏遠近放在那,她就算是再出色,也不是薛家的孩子。薛敏敏就算是想爭寵,也不該自降身段去為難她。
更何況,現在的于蘭已非吳下阿蒙。秦崢和于蘭的關系,旁人或許不知道,但薛太太卻很清楚。
莫說她沒有冤枉于蘭,就算是冤枉了,以薛敏敏如今在薛家的地位,薛家也不會保她而和秦家撕開臉。
至于薛靜宜,薛太太已然決定庭后好好提點她一句。
盡管她收養這個女兒,是聽了道士說可以為景坤消災保命說法的,但養了這么多年,早已有了感情,薛靜宜對秦崢的態度,她一直看在眼里。
以前是沒什么,但現在,她不能放任自流了。
庭上的審判還在繼續,針對薛敏敏律師團提及的當事人之間互相沒有交集的觀點,喬律師提及了薛敏敏和于蘭過往的糾紛,包括高中時期的私怨。
對方律師提出質疑:“你的意思是,當事人薛敏敏在高中時,對原告實施了校園暴力?并且直到現在,在青禮研究所遇見了于蘭,就再次實施了?”
喬律師說:“是。”
對方律師又問:“但我的當事人卻表示,從未與原告發生爭執,不知辯護律師是否可以拿出相應證據。”
時間久遠,確實拿不出來。
對方律師看到于蘭皺起的眉頭,心道自己方向對了。
薛敏敏也抬起頭,眼里盡是諷意。
什么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都拿出來說,更何況,當年的事情并沒有任何影像音頻留存下來。
于蘭把這個當成證據,真是異想天開,天真的過分。
場上的焦點一下又回到了原告席,薛靜宜眼底暗流涌動,唇角悄悄勾了起來。
但喬律師并沒有慌張,把手伸向另一份資料,正要陳述什么,于蘭卻按住了他的手掌。
她打了個手勢,示意自己腿傷了正坐著輪椅,需要坐著發言,
得到審判官許可后,才道:“我與薛敏敏的矛盾,其實起源于薛靜宜。”
來旁聽的觀眾對原告被告的身份或多或少都了解了一些,薛靜宜不就是薛家的養女嗎,而且剛剛才站出來說過話。
薛家的養女,和一個大學生,云泥之別,會有什么矛盾?
難道是情感糾紛?
視線的焦點又開始轉移到薛靜宜身上,觀眾席開始竊竊私語。
于蘭深深的呼吸著,在心里籌措了許久,才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