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想清楚了,現在聽到你的聲音,摸到你的真人后,我不害怕了?!?/p>
懷安那溫暖的唇落在我的額頭,再到我的唇上,他那灼熱的呼吸輕拂著我的臉,我依依不舍閉上眼睛,躺到了推床上。
手術室的門開了,一間又一間,我不知道那些法國護士跟醫生說什么話了,只感覺手上的針一注入靜脈后,我漸漸地犯困了,就閉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自己這一睡,到底多久,有沒有發生所謂的大出血,有沒有碰到所謂的腦神經,但是我好像徜徉在一個非常美的夢里,那里有爸,有媽,有我在意的所有人,我開心地跟他們一起生活著。
直到我的耳邊時不時的出現聲音,一直在呼喚著我,一直叫著,我到處去尋找這個聲音卻無法找到,只見我生活的天空突然撕裂了一個口子,瞬間激流滾了出來,將我卷了進去,不斷地旋轉著。
我睜開了眼,就這樣靜靜地望著那潔白的天花板,怔怔著一直恍不過神來。
“莫瀾……”熟悉的聲音再次在我耳邊響起,我頭暈乎乎的,無法轉動,只是側目看了一下,懷安那張俊臉落在我的視線里。
我的喉嚨很干,干得我說不出聲音來,我抿了抿唇,微瞇著眼,看著懷安,艱難而沙啞地擠出一聲“水”。
懷安用棉簽沾了水在我的唇上輕點了幾下,讓唇不至于太干燥而裂開,接下來,他竟然喝了一口水,低頭直接對著嘴就送了進來。
我被他這種喂水的方式雷得外焦里嫩的,他這是趁我現在還動彈不得,所以任憑他怎么占便宜嗎?
“還要喝嗎?”懷安離開我的唇時竟然問我還要不要喝。
我想搖頭,可是脖子太痛,根本無法動,眼睛眨了兩下之后,懷安默認我又要喝,還沒等我回應過來,一口水又從他嘴里輸送過來。
等他喂完之后,我有點被嗆到,咳了兩聲后,頭有些疼,不過喉嚨倒比剛剛好很多,可以出聲了。
我說道:“用吸管,不要用嘴,有細菌。”
“細菌?”懷安眉毛一挑,“接吻的時候怎么不說有細菌?”
“接吻跟喂水不一樣?!蔽也幌胍槐犻_眼就跟他斗嘴,太累了。
“嘖嘖嘖,莫瀾,你這是大難不死后就開始嫌棄我了?!睉寻补恃b傷心地看著我。
我淡淡一笑,“不嫌棄,主要是考慮到我剛醒來,沒刷牙可能有口臭,怕你被熏暈了?!?/p>
懷安一聽,頓時笑了起來,“好像是有那么一點。”
“滾。”我微瞇著眼笑著,狐疑地看著四周,問道:“這是哪里?”
我眼珠落在了墻上那邊的中文的注意事項,立馬就知道這里肯定不是法國。
懷安拉著我的手,輕輕地戳了兩下,回答道:“我用專機把你接回國了,你睡了四天時間,我一直在你耳邊呼喚著你,怕你拋棄我?!?/p>
我苦笑著,眼里泛酸著,為什么懷安每次說話都讓我自己這么心酸呢。
“懷安,謝謝你總在我絕望的時候拉我一把?!蔽腋屑さ乜粗还苁且郧氨魂懣”撑?,還是我開工作室,每次我做什么都沒考慮后果,可他呢,全幫我善后了。
有時候我在想,上天為什么要把這么好的男人留給我,是我上輩子積福了?,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