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戎瞇眼看著她,挑眉問:“如果我不同意返航呢?你當如何?”江酒抬眸睨了他一眼,話不多,就一句,“那你就是我的仇人。”傅戎不禁苦笑。“你還真是用情至深啊,他陸夜白何德何能,竟如此有福氣得你眷戀。”江酒微微頷首,淡聲道:“我卻不這么認為,陸夜白遇到我,不是福氣,而是災難,是我將那個宛如神祇般的男人拉下了水,讓他沾染上了人間煙火,從此成為這蕓蕓眾生里的其中之一。”“……”傅戎的眸中劃過一抹暗淡,在原地靜默了片刻后,轉身朝機艙走去。江酒靜靜凝視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禁一嘆。這場博弈,陸夜白全勝了。他不但勝了她,還勝了秦衍,包括……傅戎。…回到碼頭后,江酒直接用酷跑去了蕭恩的醫療基地。沖到急診室,看見陸夜白完好無損地靠在墻壁上,江酒一下子怒了。也不管周圍站著的陸家人,上去就甩了他一耳光。‘啪’的一聲脆響。處在怔愣中的陸家人一下子清醒過來。陸夫人近乎于咆哮道:“江酒,你居然敢打我兒子,是誰給你這膽子讓你扇我兒子耳光的?”江酒一把甩開了她,力道不小,推得她連連后退了數步,直接跌進了陸父懷里。“你,你居然敢推我……”陸夫人盛怒,掙扎著要從丈夫懷里退出來,再次撲上去跟江酒撕逼。“行了,如果不想眼睜睜看著你寶貝孫兒死,就少說兩句吧,咱們咱們還得仰仗她呢。”江酒自動屏蔽了周遭一切的嘈雜聲,用著三分嘲笑與三分鄙夷的語調道:“不是中槍了么?傷口呢?子彈呢?不是說危在旦夕么?那站在我面前生龍活虎的是誰?”陸夜白微抿著雙唇,沉聲道:“墨墨中了眼鏡蛇的蛇毒,蕭恩不在海城,醫療團隊一時半會配不出合適的血清,你救救他。”“他的死活與我何干?”江酒猛地拔高了聲音,對著他咆哮道:“你以為我是shengmubiao么?誰出事了我都得出手相救是不是?”她也是氣極了,這口無遮攔的。換做任何一個人恐怕都會暴怒,天知道她一路狂奔是心里有多著急。結果呢?他完好無損的站在那兒。雖然她潛意識里也不希望他有任何的損傷,但,被人給騙了,心里難免會慪氣。“對不起。”陸夜白撕聲道。說完,他伸手拽過她的胳膊,拉著她撞進了急癥室。“你放手……”江酒一邊掙扎一邊怒吼,“陸夜白,你就是個瘋子,是混蛋,是無賴,你欺負我,就知道欺負我。”說著,她開始嚎啕大哭了起來。陸夜白緊抿著薄唇,對著室內幾個醫生吼道:“一群沒用的廢物,研究了這么久還沒研究出合適的血清,陸家養你們何用,全他媽給老子滾出去。”“……”幾個醫生嚇得連滾帶爬的沖出了急癥室。陸夜白抱住江酒,將她死死圈在懷里,撕聲道:“墨墨是在替我受苦,本來我是打算朝自己開一槍的,可這小東西怕我有性命之憂,所以傻乎乎的讓蛇咬了一口,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咱們的孩子,讓他代替我承受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