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影還沒卸干凈,更何況是請了半天假還遲到,第一天就被班任抓了個現行,紅的不只是臉。
班任叫楊遠,四十來歲,中等身材,頭發上沒幾根毛還要留著上個年代的四六分造型,寬邊眼鏡架在鼻梁上,時不時的還要推一下,穿襯衣還要把襯衣下擺掖進褲子里,腰間的褲腰帶大概是全身上下最值錢的物件,圓滾滾的肚子往前一挺感覺要被勒的上不來氣。
畢竟人不能只看表面,如果不看班級門旁邊墻上的展示板,誰又知道楊遠交了十幾年的英語呢,而且帶的都是重點班尖子班,是出了名的狠,少有學生和他開玩笑,人送外號“滅絕師太”。
楊遠對學生的要求很簡單,那就是成績。
成績好,和他稱兄道弟都是沒問題,成績不好,哪涼快哪待著。
學校貼吧里一直流傳有個學生在他手下壓力太大,堅持不到高三就轉學了。
溫言拽著校服的小手呼呼冒汗,抱歉的草稿都打好了,還沒等開口就聽見講臺上傳過來一句非常具有穿透力的聲音:“后面穿的不倫不類的那個,別看熱鬧了,趕緊給我進來!”
新開學,溫言就被這么訓了一通,她后脊背發涼,抬起右手擋在自己眼妝部分,硬著頭皮走進班級最后一排靠窗位置。
眾人緊盯著溫言全然忘記臺上的楊遠,而溫言本人恨不得隨機鉆進地縫里。
楊遠瞪了溫言一眼,接著他滔滔不絕的思想教育工作。
溫言本就懸著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其實關于楊遠的信息還都是于漾告訴她的。
于漾是她小時候住在鎮上時的鄰居,兩家來混串門,走個幾來回就成了熟人,于漾比溫言大幾歲,是當時鎮上第一個考到九中的,在吳玲燕給楊遠打電話請假的時候,于漾剛好來她家做客。
在沒分班的高一一年里,于漾一直都在楊遠手下,后來選擇了文科,楊遠也忍痛割愛,因為于漾當年是差幾分滿分考進來的九中,在九門學科的壓榨下還能釘在前三,尤其是英語,回回考試不下120。分班的那幾天楊遠又是給他做心理輔導又是給他安利理科優點,結果于漾一心早就飛進了文科歷史海洋里。
都說女生上了高中聰明程度不如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