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宛聽半夏說了這件事,已經哭過一回,現在聽阿臨問,忍不住又要哭,已經亥時了,蔓兒還沒找到。
賀銘遠單手抱起阿臨,捏了捏他的臉,沉聲開口,“娘親外出了,等幾日爹收拾一下東西,就帶你去找娘親。”
“好,那我們拉鉤!”阿臨伸出小拇指,一派童真的模樣。
賀銘遠有片刻的失神,小胖仔就喜歡這樣哄阿臨。
他勾唇一笑,學著蔓兒以往的樣子,和阿臨拉鉤,“好,爹爹和你拉鉤。”
等忍冬和半夏抱著阿臨回屋子后,邢官正一張臉滿是焦急,“怎么回事,佟掌柜說趙女醫不見了,是個什么意思?”
佟瑜覺得邢官正真是榆木腦袋,不見了還能是怎么回事?
這些武官,腦子這么笨,怎么打仗啊?
賀銘遠對邢官正拜了拜,“半夏下午申時三刻出門,佟瑜戌時不到來的,蔓兒就不見了人,直到現在也沒找到人。”
就連邙山村,也派人去找了。
可是,都沒有。
邢官正沉思片刻,“可有仇家?”
賀銘遠一滯,他的仇家……那可說不完。
可當著眾人的面,賀銘遠只道,“蔓兒從不與人結仇,何況我們到清水鎮住下,并沒有多久。”
邢官正心想也是,趙女醫一心在治病救人上,還有眼前的漚肥,其余的人也不多接觸。
唯二有仇怨的,是趙家母女,還有忍冬的娘家。
但能悄無聲息的劫走趙女醫,還完全不驚動旁人,趙家母女和王蓮花等人,牙根兒做不到。
邢官正頓時沒了頭緒。
安靜的片刻,門外忽然傳來刺耳的哭喊聲,“開門!趙蔓兒你給老娘開門,你個惡毒的小賤人,你把小梅藏哪兒去了,你個沒心肝的小娘皮,心腸怎么那么狠毒,山里的餓狼都沒你這般的。”
“我可憐的女兒啊,這是遭了什么孽。”
李氏咚咚的敲著門,拖著一條被挑斷了腳筋的腿,滿眼都是狠毒。
小梅走前就說了,是來看趙蔓兒的醫館,可到了現在還沒回來,定是被這對黑心肝的藏起來了。
這尖利刻薄又滿嘴臟話的婆子,不是李氏,又是誰?
屋內的人,紛紛皺眉。
佟瑜聽得心煩,少爺脾氣上來,咬著牙大步走到門口,把門一開,眉眼冷傲,俊秀的臉上染著厭惡,“李婆子,大半夜的你在這兒鬼哭狼嚎做甚?趙小梅不見了,你不去報官,找我嫂嫂什么麻煩!”
佟二也緊跟著,甚至大方的丟了一兩碎銀,不耐煩的趕人,“又想要錢,我們爺忙著呢,拿了銀子趕緊走!”
真是的,現在趙女醫不見蹤影,這老虔婆真是沒眼色,偏偏這個時候來。
趙小梅失蹤了,關他們什么事兒?
李氏瞧見銀子眼睛冒光,手忙腳亂的撿起來緊緊攥在手心,隨即一瘸一拐的走了幾步,叉腰就大聲怒罵。
“心虛了?還想拿銀子堵住老娘的嘴,我如花似玉的女兒就值一兩銀子?”李氏隨即坐在地上,撒潑的嚎叫,“快來啊,快來看看,堂堂醫館,竟然做了人牙子的生意,我好端端的女兒竟然被他們bangjia了。”
李氏嗓門大,現在又是吃了晚飯,大家都在消遣的時刻,挨著的就開了門,探頭探腦的看熱鬧。
甚至還有那眼見的,一看是趙女醫家的門,披著外衣就出來了。,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