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恒,你果真說到做到。
我橫死在你眼前,你竟真的沒有認出我來。
我恨不能痛哭失聲,可淚水在我咽氣時就已流盡。
靈魂沒有流淚的能力。
我多想告訴段恒,那恐怖的青瓷瓶不是出自我手,我也從未想威脅于他。
縱使他日日與宋翩往來,徹夜不歸,我雖并非毫無怨言,可我真的從未欺騙過他。
我自幼身子就弱。
從察覺有孕之日起,我的身子更是一日差過一日。
大夫說必須萬分小心,方能保全腹中骨肉。
我生前對段恒所言,句句屬實。
可他依舊認為我在爭寵,認為我眼里容不得沙子。
片刻之后,段恒已經平復心緒,提筆疾書尸檢結果。
他命人將我的尸塊平鋪整齊,仔細描摹著傷痕。
每一處細節都被他盡數記錄。
又取了幾塊血跡斑斑的碎肉,與仵作仔細檢查是否有中毒的痕跡。
京兆尹衙門內,幾位經驗豐富的捕快聚在一起,翻看那逆賊這些年的作案手法。
果真發現了剝皮碎尸的記載。
此事令在場眾人眼前一亮。
那次案件的罪犯是西陲教眾的教主。
他為人殘暴,乃是喪心病狂之徒。
不過他上月伏法時,已被凌遲處死。
如今怕是已在地府閻羅殿前求饒。
翻到此處,捕快們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又很快熄滅。
王大人氣得直踱步。
"這死者是個弱女子,又懷有身孕。
失蹤三日,竟無人報案?"“怪哉,怪哉……”一個捕快不禁長嘆。
"那位女子的夫君也不聞不問。
““這般陌路夫妻,又為何要懷孕?"另一個捕快忿忿不平。
"真是怪事!案發當夜正值細雨,次日清晨更是大霧彌漫,現場找不到一點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