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坐著,拔著脖子,不知道在等什么。
.“下午西點一十三分......中部地區............特大暴雨......藍色......罕見......爸,您別拍了。
那收音機它不行。
趕明兒我去商場給您買個新的。
那舊的就別要啦,實在舍不得就放著,當古董,咱供著它。”
窗邊飄著全是白煙。
那些煙鉆出窗外,讓微風輕輕一推,就跟羅裳舞衣似的往遠處飛去了。
從屋里看,還是奔著天上的云彩去的。
老家伙叼著卷煙,舉起那“老古董”來回地看。
年輕人把目光從窗外己經散得沒影的白煙上拉扯回來,看見自己那位對電子產品一竅不通的父親正在研究著怎么把收音機的殼子拆下來瞅瞅,看他瞇著眼,歲月在他眼尾刻下的溝壑愈發明顯。
“這可是你爺爺那時候的,我還打算傳給你呢。
哼,你是沒這個福氣喲。”
年輕人低下頭,咧開嘴笑起來。
那眼睛一瞇,跟他父親像了七八分。
“快先別研究那個了,爸,來,吃飯了。”
這是那位年輕人的妻子,長發挽起,長相較為溫婉,偏偏眉間又有點英氣,說話也是。
二人相識于大學的一次社團活動,戀愛三年,畢業忙著就業那段時間分的手,后來又偶然在相親時碰見,就在父母“有緣分”的說法勸說下領了證。
剛開始時,心里都還存有那一份舊情人久別重逢的喜悅,但這份喜悅漸漸被時間沖淡,心里頭那點歡喜也不見。
二人雖沒有爭吵,可日子過得比白開水還淡,沒滋沒味。
“玉風,你干嗎呢?
趕緊過來吃飯,等著人家玉亭送你嘴邊兒上呢?”
張玉風。
劉玉亭。
玉樹臨風。
亭亭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