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真的患上分離焦慮了。
悶著頭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可黑暗里,浮現出來的。
還是路靳言的臉。
心臟處絲絲縷縷的異樣感蔓延,偏頭,枕巾顏色深了一塊。
手指觸到眼淚時,自己都有片刻怔愣。
我,為什么會哭呢?
這明明就是,三個月前,我想要的結果。
手機鈴聲響了好幾遍,才伸手接起。
經紀人的聲音傳出來,比以往溫和很多。
「這幾天就先休息,戲份排在一個星期后了,不急。」
「我可以的。」
那邊經紀人頓了一下,「路老師給你請假了,說你生病了。」
「不急這一時半刻,后面補的話,兩天也就拍完了。」
她后面又喂了好幾聲,我沒聽到。
耳朵捕捉到的,只有路靳言的名字。
直到手機再次震動,那個熟悉的頭像跳出來。
路靳言發了一張圖片,是游樂園的門票。
【?】
他回得很快:【不是要去游樂園嗎?】
記不清什么時候,我跟路靳言說過想去游樂園。
要體驗高空項目,要在上面尖叫,把恐懼拋之腦后。
我爬起床,走到落地窗前。
一眼看到路靳言的車,就停在下面。
車門打開,他沒有直接上樓,而是抬頭,正好與我相望。
之前他下戲回家時,我就在落地窗邊看他。
我們這樣對視過很多次。
但是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
心臟處空落落的地方,被這一眼填滿,柔軟又酸澀。
路靳言伸手幫我系安全帶的時候,指節敲了敲我的墨鏡。
「現在出發,一個小時后到達目的地。」
「或許。」
他戳了戳我給他買的車內小白貓吊墜。
「貓貓有很多話想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