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這件怎么樣」我站在婚紗店的落地鏡前，轉了個圈。
層層疊疊的薄紗隨著動作輕輕擺動，像海浪一樣溫柔。
陸景川的眼睛亮得驚人，他走過來，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我的頭紗：「美得讓我...」
店門突然被猛地推開。
顧元清站在門口，他的目光死死釘在我身上，呼吸急促得可怕。
「滾出去?！?/p>
我頭也不回，聲音冷得像冰。
他踉蹌著往前兩步，卻被保鏢狠狠按住了肩膀。
「小月亮...」他的嗓音啞得不成樣子，「你不能...你不能嫁給他...」
「為什么不能」我輕笑，「陸醫(yī)生溫柔體貼，還不會把我送進精神病院——多完美，是不是」
顧元清的身體晃了晃，像是被人當胸捅了一刀。
陸景川適時地摟住我的腰，低頭吻了吻我的發(fā)頂，溫柔地問：「這條喜歡嗎還是試試剛才那件抹胸的」
我歪頭沖他笑：「你選的我都喜歡。」
顧元清突然劇烈掙扎起來，保鏢差點按不住他。
「別碰她！」他嘶吼著，脖頸上青筋暴起，「陸景川！你他媽別碰她！」
我慢條斯理地摘下頭紗，走到他面前。
「顧元清?！刮矣妙^紗繞住他的脖子，抬起他的下巴，「你現(xiàn)在的樣子，真難看?！?/p>
他的睫毛劇烈顫抖著，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
「我知道錯了...」他聲音發(fā)抖，「你怎么報復我都行，殺了我都行...就是別...」
「別什么」我猛地攥緊頭紗，勒得他呼吸困難，「別嫁給別人你以為你還有資格管我」
陸景川從身后環(huán)抱住我，下巴擱在我肩上，輕笑：「顧總，我們要拍婚紗照了，您這樣...很礙眼?！?/p>
顧元清的瞳孔緊縮，突然跪了下去。
「咚」的一聲，膝蓋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全場寂靜。
那個曾經高高在上的顧總，此刻跪在我腳邊，手指顫抖著抓住我的裙擺，眼淚砸在婚紗上，暈開一片水痕。
「我求你了...」他仰頭看我，卑微到塵埃里，「你看看我...再看看我...」
我俯身，紅唇貼近他耳邊，用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說：
「顧元清，你記不記得——當初在精神病院，我也是這樣求你的」
我直起身，對保鏢擺擺手：「拖出去?！?/p>
他被架著往外拖時，還在死死盯著我，眼神絕望得像瀕死的人看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沈昭月！」他的聲音破碎在婚紗店門口，「我愛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