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已經昏迷兩日了,水米不進,嘔血發熱,煩請姑姑告知王妃,再不醫治,只怕就沒命了!”
蘭稚也沒夸張,只將實情道出,那嬤嬤聽完沉默半晌,似也覺得晦氣,放下東西后,敷衍咳聲:“嗯,知道了......”
聽著她離開的步子,蘭稚正要松口氣,誰知那嬤嬤又折返了回來,語氣生疑:“剛剛外頭好像鬧了刺客,你這沒事吧?”
“沒事的嬤嬤。”
“你這聲音怎么怪怪的?你該不會......”
嬤嬤覺察出異樣,緊著拍了兩下門:“你把門打開,我瞧瞧,我不進去,門口瞥一眼,無事我便走。”
蘭稚心慌:“嬤嬤不用擔心,這里真沒事。”
“不對,你開門!”
王府的嬤嬤果然精明,蘭稚越是阻攔,她越覺不對,開始大力敲門:“死丫頭,你再不開門,我可喊人來了?”
“嬤嬤,奴婢......”
蘭稚也不知該怎么辦了,只能用身子死死堵著門,一旦被發現自己和沈渡在這,那私闖王府的罪,絕對不是她能擔待起的,甚至還要牽連侯府......
下意識回頭求助看去,沈渡還在桌邊給自己倒著水喝,全然事不關己的模樣。
蘭稚眼前一黑,看來是指望不上了,但自己擅闖王府,私見李韻,還和裕王扯上了關系,這些件件要命的事,是絕對絕對不能被外人知曉的。
這嬤嬤催的緊,要是不開門,只怕她真會叫來更多的人,看來只有一個辦法了......
蘭稚咬緊牙根,默默抄起門邊的板凳......
不想此時身后卻傳來了幾聲咳嗽:“嬤嬤是想進來看看我死沒死嗎?”
是李韻醒了。
聽到李韻的聲音,那嬤嬤才消停,在門外敷衍:“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奉王妃之名來探視小姐,王妃一直惦念著小姐......”
“你若想進來就進吧,反正我也是將死之人了,臨走時能拖走一個是一個,實在不行......咳咳......素日里你們是如何待我的,我也清楚,等我死后,咳咳咳......保不齊會一封血書現世,稱有人闖進我屋子,給我下藥,至于是奉了誰的命......”
李韻這一番話,把門口的老嬤嬤給嚇得不輕,蘭稚聽到她連著后退了好幾步,顫顫道:“奴婢不敢!”
“你若要進就進吧,淺淺,把門打開,請嬤嬤進來,正好......咳咳......我也許久沒見嬤嬤了。”
“是。”
蘭稚配合著李韻,大著膽子將門拉開一個縫。
那嬤嬤哪還敢瞧啊,生怕自己多走一步,都被這屋子里要死的主仆給纏上,什么刺客不刺客的,哪還顧得上,三兩句行了禮,直接給嚇跑了,頭都沒回一下。
蘭稚從門縫里看著嬤嬤跑遠后,才長長舒口氣,關上了門,過去行禮:“多謝韻小姐,還好你及時醒了。”
剛剛撐著說完這些話,已經用盡了李韻為數不多的精力,她這會兒只是笑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吃力環顧了四周幾眼,李韻才看見坐在桌邊的沈渡:“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