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便拿著花,來到了宋喜歌面前。
“姨母,這朵花送給你。”
宋喜歌正喝著粥,看著遞到眼前的花一愣,隨即笑了開來,“謝謝書勇書元,這花真好看,我喜歡。”
她收下花,順手別在了盤起的頭發上,與宋婉清相視一笑。
用過早晚后,一行人便啟程了,并沒有繼續沿著官道走,而是改了路線,往北面的小路走去。
其他的難民一頭霧水。
這伙人咋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官道不走,走小路?
又是坑又是土,路不平,人走在上面能累死。
但也有膽子大的,跟了上去。
這伙人有驢車,還有小米吃,說不定有什么抄近路的法子。
宋婉清見有難民跟著,并未阻攔。
這路又不是她家的,其他人想走,走就是。
只要不干擾到他們就行。
小路兩側都是荒廢的田地,樹木很少。
也不用擔心紙鳶的繩子會掛在樹上。
宋婉清干脆邊趕路邊帶著兩個孩子放起了紙鳶。
蝴蝶圖案的紙鳶高懸在天上,風一吹,左搖右擺,看著跟活了一樣。
林書勇和林書元追著紙鳶跑,清脆的笑聲響徹田間。
張昌平忍不住也跟著跑了起來,三個孩子,你追我趕。
張伯等人看的津津有味。
這紙鳶,他們只聽過,還是第一次見。
月牙和三丫被抱在懷里,正巧能看見天上的蝴蝶紙鳶,好奇的伸出手一個勁的抓,沈春芽和顧盼兒險些都要抱不住了。
跟在后面的難民們,也被這歡樂的畫面感染,難得的放空了思緒。
他們趕路的途中大多都是怨聲載道,今日竟然都不覺得累了。
以前他們覺得孩子們在這種環境下,只會是負擔,拖累。
現在倒覺得,孩子們更像是一種精神支撐。
到了晚上,一行人已經走過了這片田,來到了一片地勢較高的土坡前。
土坡上雜草叢生,且有很多野草長得和人一樣高,要想過去,必須得有人在前面用刀或者斧頭開路才行。
“天黑了,不走了,咱們就近休息”,宋婉清尋了一片平坦的地方,叫石頭一起去撿石頭準備生火。
他們現在有兩輛驢車,每個人走累了都可以上去坐一會,休息好了,就換下一個人,這樣下來,走了一天,大家都還是有余力。
但跟著他們的難民就不行了。
一個個累的連鋪草席的力氣都沒有,累趴在地上,一動都不想動。
“起來起來,都快點起來!今天云多沒有月亮,再不去撿柴火,一會天完全黑了啥都看不見,沒有火,蛇來了咬死你們”,一個瘦瘦高高的年輕男子一邊踢躺在地上比他大了不知道多少歲的男人們,一邊大聲催促。
張伯幾人循聲看見這一幕,忍不住感嘆,這人膽子可真大啊。
宋白青更是和許萬里打賭,這人肯定馬上就要挨揍。
然而,讓他們意外的是。
那些男人們不僅沒有動手,反而連罵人的都沒有,一個個都乖乖的爬起來去附近撿柴火了。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