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的大腦,像是被投入了一顆核彈。
他死死地盯著我,眼里的光,寸寸碎裂。
他終于知道,自己是個分不清愛人也認不出仇人的瞎子。
「不」
他嘴唇翕動,渾身發(fā)抖,像篩糠。
溫知衍轉過身,用最溫和的動作,扶住我的肩膀。
他用口型對我說:我們走。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看顧言一眼。
就在我轉身的那一刻。
身后,傳來「噗通」一聲悶響。
顧言,那個不可一世的顧氏總裁,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膝蓋重重地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跪在那里,像一尊被砸碎了神像。
「阿阮」
他抬起頭,那張我愛了十年的臉上,涕淚橫流。
「別走」
他的哀嚎,像一頭被活活打斷了脊梁的困獸。
「我把真正的光當成了影子我又親手把她推向了深淵」
「我都做了什么」
溫知衍護著我,一步一步,帶我走出了那間令人窒息的治療室。
身后的哭聲和懺悔,被我們關在了門后。
陽光落在我的臉上,很暖。
我抬起手,用我新學會的語言,對他比劃。
「謝謝?!?/p>
「我們,去吃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