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招娣被嚇得哆嗦。
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楊招娣整個人控制不住的抖起來,她顫顫巍巍,害怕極了。
來人走至跟前,上下打量,眼神犀利,張嘴就是質問:“做什么的呢?準備逃跑?”
“我…我…沒有…”,她嚇得支支吾吾。
王翠花也有些急,她杵了杵站在一邊的孟文州。雖然這也是個混小子,但關鍵時刻,他總要比別的人來的靠譜些。
孟文州嗤笑了聲,在王翠花的怒目下邁腿前行,“同志,我們是來配合做筆錄的,我嫂子膽兒小,來了這兒就緊張,您看……”
王覺在后頭看的好笑,膽兒小,不見得吧,剛剛進來還準備編瞎話糊弄筆錄呢。
有了背書,楊招娣也鎮定些,她咽了咽口水,回答道:“是啊,我、我是來配合工作的?!?/p>
那人又看了眼過路的王覺,直止他點頭,才張嘴道歉。
天老爺的,楊招娣哪里敢收他的道歉啊。當下就蹦到一邊兒,嘴里不住的說著不用,臉上還帶著倉皇和慌亂?,F下罪名未定呢,別說救不救了,保不好她也得跟著家里蹲籬笆子,心正虛著呢,哪里還敢要人道歉。
一番推推讓讓才終是出了門,才舒一口氣,虎子就鬧騰起來了。
“爺奶,我想去街上玩!”
“誒,疼、疼啊娘!”,他就著身子往楊招娣那邊侵,嘴里不住喊疼,胸前的紅花也跟著他倒。
“喊個什么?家里沒事做嗎?一天到晚到外面野,也不怕把自己野丟了!”,一連串的問題加揪耳朵組合拳‘夸嚓’一下,就將虎子到外四處顯擺的心打碎了。
蔫兒下來的虎子和爹媽的樣子倒是有些像了,一家三口眉目整齊劃一。
王翠花是個勞碌命,就好一個操心,她探頭問向前頭把著牛繩的孟文州,“動工的事情怎么辦?”
“明兒吧,我不在家,纖纖一人也忙不過來?!?,孟文州半側著頭回了句。
一問一答后,又靜下來了。
牛車慢慢走到路上,周邊四野風景好極,太陽下的風吹到身上倒是沒這么冷,困了的虎子早早的躲在楊招娣懷里睡得香甜。
他這睡眠會傳染,一路下來除了把著車繩的孟文州,竟都睡了過去。
鬧事、惹麻煩的或關或嚇,準備良久的施工圖也能實現了,真兒是沒提出不順遂,每一處不高興,孟文州的心情好極了。
“纖纖…”,小院兒門口,話沒說話,孟文州的臉就黑了。
小院兒里的兩人有說有笑的,氣氛和諧極了。
“孟同志!”,王子堯坐直了起來,他扭頭笑著打起了招呼。
孟文州嘴角肌肉快速向上提起,隨后又拉下。
“王同志?!?,他抬眼看了看天空,“今兒怎么有空過來了?這是有事兒?”
本是想譏諷王子堯的,卻被夏纖纖給打斷了。
“王醫生來可是帶了好消息啦呢?!?,夏纖纖有些高興,她急急的搶在王子堯的寒暄前爆了答案。
哦?孟文州挑了下眉。
“縣小學缺個老師,我想著你們夫妻兩是高中生,就來說一聲?!保D了頓,“提前說好,我也只有這單消息,你們得自己去應聘,能不能上的,我也做不了主?!?/p>
說著他就將包里裝著的牛皮袋遞了過去,里頭兩張,一張縣小學的教師招聘,一張是才出得報紙新聞稿。